他弓着身,下巴抵在膝盖上。
乌黑的湿发贴在白皙的额前,脸色酡红,双眸紧闭,似睡非睡的模样乖巧又诱人,袅袅的雾气更是给他增添了一分朦胧的美感,叫人不自觉的想伸手触碰。
贺宙呼了下气。
父亲的那句“你有本事就滚到他那边去别回来了”犹在耳畔回荡,此刻,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坐在地上的季屿,忽然觉得来这儿也不错。
他并不介意和季屿做一回。
成年alha的欲望本就强烈,眼前这人又是自己的oga,更何况季屿还主 动示弱,作出一副任君采撷的邀请姿态,那他为什么要拒绝呢?
没必要拒绝。
满足自己的oga本就是alha的职责之一。
贺宙抬手解开了衬衫最上方的纽扣,另一只手重新把身后的移门拉上。
“哗——”
移门被拉上的声音似乎惊醒了季屿,他忽然抬起头眨了眨眼,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贺宙。
“你干嘛?”
他眼神发懵,看起来呆呆傻傻的。
贺宙的眼神更暗了些。
只一垂眸,瓷白与嫣红交织的画面便映入眼帘,他声音愈加干涩:“你说呢?”
季屿毫无所觉,他闭上眼揉了揉脑袋,伸手指着浴室的窗户道:“你把窗户开开,通一下风,我现在有点晕。”
贺宙挑了下眉。
这么野?直接在浴室里?
季屿抬头见贺宙站在原地没动,又说了遍:“去啊,开开窗,快点。”
贺宙思忖一瞬,转身去开窗。
开了也好,季屿体质差,在这么闷热的环境里别说做全套了,能坚持完前戏都算他厉害。
窗户打开,微凉清爽的风一下灌了进来。
湿热的雾气全数散去,季屿长长地深呼吸了一下,不仅胸腔里舒服了,脑子也清醒了很多。
因为做检查的缘故他早上没吃饭也没喝水,做完检查到家也什么都没吃,身体本来就不怎么舒服,又饿着肚子,澡洗了没一会脑子就开始犯浑,眼前也出现了一片片黑色的雪花,腿软得整个人往下倒。
他赶紧关了热水坐了下来,想着缓一缓再出去,却不想贺宙进来了。
他来得正好,一下解决了他的困境。
季屿松了口气,道:“谢谢。”
说着他缓缓撑着身旁的浴缸站了起来,“你能去叫陈姐给我拿点吃的吗?我刚才应该是低血糖犯了,洗澡洗得差点晕过去。”
贺宙表情一顿。
季屿没看他,非常自然地抚着墙走到淋浴下,拿起淋浴器往身上冲了冲,再拿了块长浴巾包住身体往外走。
路过贺宙身旁时还借他的手臂扶了一下,神色动作都非常自然。
贺宙:“……”
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季屿光脚进了卧室,看着他动作随意地用毛巾把身上囫囵擦了一遍,然后走到衣柜前,当着自己的面拿出内裤套上,最后四肢摊开躺在床上,脸上一副惬意的模样。
季屿叹了声:“我又活过来了。”
“我以后再也不空腹洗澡了,洗澡都洗到快晕过去了。”说着他抬眸看向贺宙,见他还站在浴室里,不由疑惑道,“你也要洗澡?”
贺宙不答。
见他没反应,季屿想了想,自己确实和他关系一般,他既然不想帮忙就算了。
他伸手摸索着手机,给月嫂打了个电话:“陈姐,给我下一碗面吧,我今天什么都没吃,洗澡的时候差点晕过去。”
“要一大碗,再加两个蛋,有肉吗?那给我多放几块,嗯,好。”
说着他看向贺宙:“你吃午饭了吗?要不要也来一碗面?”
贺宙深吸了口气:“……不用。”
“哦。”
季屿对着电话道,“就做我的一份就好。”
挂掉电话,季屿通体舒畅。
他就等着陈姐的面上来,吃完好闷头睡个午觉。
贺宙闭了闭眼,觉得刚才的自己愚蠢至极。
他重新走回卧室,俯视着浑身上下就穿一条小裤头的季屿道:“你平时在家就穿这个?”
季屿想也不想道:“在卧室里这么穿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出去又不这么穿。”
“月嫂会进你的房间。”
“她会敲门。”
“那我呢?”贺宙又问。
“整个房子都是你的,而且我们都是——”推荐本书
季屿一愣,片刻后伸手抓住被角,把自己裹了起来,然后抬头看着贺宙,“我现在是不是该大叫“非礼”?”
贺宙嗤地笑了出来,胸口的郁气也消散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