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Mark泰然自若地扯谎。
Eduardo当然不相信。
Arvin因为他的事情,在朋友的立场上异常讨厌Mark。而且Arvin家世显赫,事业基本又和Mark没有重合的地方,自然也就没必要给Mark面子。
事实上,Arvin这么挑衅Mark,Mark能真的接受他给的东西那才奇怪。但Eduardo更不解的是,Mark今天平静得可怕,到现在都没有爆发。
“哦,好吧。”Eduardo没有再继续早餐的话题,接受了这个拙劣的解释。
随后,他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Eduardo担忧如果坐在后面,恐怕Arvin跟他说话时看倒后镜,见到Mark那张冷脸,又忍不住挑衅Facebook这位脾气很坏的暴君。
Mark倒是不太介意Eduardo是坐副驾驶,还是到后面跟他一起。他自然而然地拉开门一个人坐到了后面。
Arvin放了点音乐,然后就上路了。Eduardo坐在他旁边,拉好安全带,有点食不知味地开始吃早餐。
Mark这时候才拿出手机回复Chris。
Mark:“是。”
Chris:“哦,天。别告诉我,Arvin Moore也在。”
Mark:“你知道。”
Chris:“我当然知道,Arvin Moore的推特有更新状态,他和Edu要去尝试Altopiano di Asiago那个跳台。另外,他俩去玩,你跟着去做什么?”
Mark:“我乐意。以及,你关注Arvin Moore的推特。”
Chris:“他是Edu非常要好的朋友,关注朋友的朋友,很奇怪吗?”
Chris和Eduardo一直保持着比较频繁的联系,Arvin Moore这个人,在Chris和Eduardo的闲聊中,出现频率那是相当的高,更别提Chris作为gay那毒辣的眼光,一下看出Arvin跟Eduardo关系有点不一般。
Eduardo在推特上会跟Arvin和Chris互动,一来二去,Arvin和Chris在上面也有了点交流。
Mark:“很奇怪。”
Chris:“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是个社交性冷淡。”
Mark:“我对社交平台约炮没有任何兴趣,所以顶多算是社交冷淡,而不是社交性冷淡。”
Chris看着新到达的邮件,一阵无语凝噎。
每次Mark捉错重点,长篇大论地说话时,只有一个目的——为了岔开话题——Mark希望避免某些话题的出现。
但是Chris偏偏就是要说。
“你为什么要跟着他俩?这很尴尬,而且不适合,不是吗?”推荐本书
Arvin非常适合Eduardo,Eduardo也显然动过心;他俩当年没成,只因为那时Eduardo在接受心理治疗。
后来Arvin有没有再追求Eduardo,Chris不知道。但他在推特上看,Arvin好像也一直没有正式承认的男友或女友。他是纯粹玩性大,还是在等Eduardo,Chris不敢妄自猜测。但如果他俩在一起,Chris绝对乐见其成。
“你上回蹦极是什么时候?”
在Mark纠结着该怎么应付Chris时,前座的Arvin跟Eduardo聊了起来。
“去年七月去了趟赞比亚。”Eduardo说:“在维多利亚瀑布桥那里跳了一回,景色非常美。”
“Damn it!”Arvin锤了方向盘一下:“你没喊我一起,太不够意思了吧,Eddie。”
“你那时候不是在英国的投资出了问题,忙着收拾烂摊子吗?”Eduardo笑了。
Mark听着他们聊天,很容易能看出Eduardo跟Arvin Moore之间确实非常亲密投契。
Arvin Moore有意大利人普遍的过度热情和幽默风趣,Eduardo原本有点低落,但在和他聊开后,很快因为兴致渐渐高了,话与笑容也相应多起来了。
两人聊天的范围从极限运动扩展到一些别的,比如世界杯和米兰时装周的八卦,东南亚的投资项目等等。
这些事情Mark都插不上话——当然,他也没想过插话。
他就只是听着。
Mark并不觉得无聊,事实上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看Eduardo。他此刻就像刚入读哈佛时那样,轻松自在,并且兴致勃勃,整个人充满活力。算上他们质证的那段日子,Mark将近九年没见过这样的Eduardo了。
Mark一边听着他对Arvin Moore说话,一边低头用手机回复了Chris刚才的邮件。
Mark:“我想了解现在的Wardo。”
【16】
Chris对Eduardo始终在心底存着一份亏欠。
诉讼期间,Eduardo在哈佛里曾经跟Chris有过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
Eduardo说自己理解Chris作为FacebookPR的立场,他们接下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私下里做朋友了,甚至在诉讼结束后,可能也会彻底决裂。但他并不希望Chris因此怀有愧疚之心,因为那只是他和Mark之间的问题,不应该牵涉到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