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飞石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陛下喜欢的不是娈童,而是赳赳丈夫?那自己这样确实是有点不够看,还得再长两年。
思及此处,他莫名其妙就想起父亲说他“逼奸皇帝”的话,竟有点不好意思。
这要是上下弄反了的话,自己刚才问皇帝什么意思不意思的那番话,是不是就显得有点太着急无礼了?
衣飞石闹了个大红脸,低头不敢再看谢茂,赔罪道:“臣万死。”
衣飞石一直以为,皇帝是要自己在床笫间充作妇人。谢茂对他的每一点儿好,都像是一张编织得密密麻麻的网,四面八方朝他扑袭而来,他则是被困在其中的猎物,总有一日会被皇帝扒皮拆骨、吞吃入腹。
虽说人在军中,对男男之间的事也见得多了,可他毕竟生下来就是丈夫,雌伏这样违背本性的行事,做起来终究颇为抵触。他愿意给皇帝睡,心底也隐隐觉得自己是做了牺牲。
现在嘛……衣飞石低着头,脑子里闪过皇帝俊雅潇洒的模样,他觉得,他占便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傻白甜小衣:嘿嘿,占便宜……
谢茂:这二傻子……这篇主攻文我才是一番!你看看自己的剧本,你看看自己的片酬!你醒醒啊小衣笨蛋!
傻白甜小衣:嘿嘿,占便宜……
谢茂:……算了先让你傻乐几天吧。
第49章 振衣飞石(49)
眼见着三更已过,衣飞石在皇帝怀里趴着都趴累了,皇帝居然还稳稳坐着没打算走,他就忍不住问:“陛下今日不回宫?”大牢里收拾得再干净,毕竟也是牢狱。
谢茂怕他歪着不舒服,扶他换了个姿势,哄道:“你睡吧,朕陪你睡着了才走。”
这样甜蜜的话搁从前听了,衣飞石八成都不会往心里去。
要不是想睡自己,才认识几天呢,就装得这么深情?这会儿知道皇帝不是想睡自己,是想“被”自己睡,这滋味顿时就不一样了。睡榻是从钱元宝寝室里搬出来的,坐着连个靠背都没有,皇帝就这么独坐一边,从见面到现在一直抱着自己,足有大半个时辰。
想起皇帝身手稀松平常,平时也很少打磨筋骨,衣飞石就忍不住关心一句:“坐了许久了,陛下累不累?若陛下不怪罪,臣还是趴榻上吧。”
谢茂都惊呆了。
低头把衣飞石看了好几遍:这是朕的小衣吗?这么会关心人了?
往日相处时,衣飞石都显得非常被动,甜言蜜语那是一概没有,被谢茂逗得急了,他只会直接脱衣服。显然衣飞石并不享受与谢茂相处的过程。他虽说愿意侍奉谢茂,可那是忍耐,是勉强,不是从心愉悦,他会下意识地想速战速则、尽快逃离。
现在衣飞石不再将谢茂视为践踏自己尊严的征服者,这种雄性之间碰撞的小别扭被淡化了,二人的相处方式方才趋于正常。
——衣飞石不再竖起心内的坚墙,警告自己要对谢茂施予的关心无动于衷。
他开始给谢茂回应了。
谢茂哪里知道二人之间产生了这么一个滑稽又美妙的误会?他只知道小衣莫名其妙就变得会关心自己了,心尖儿就有欢喜在跃动,越发温柔地回应:“朕不累。小衣先睡。”
说着,还用哄小孩睡觉的姿势在衣飞石身上轻拍两下,就差再唱一个催眠曲了。
衣飞石是真的疼得睡不着,不过,他身负家传武学,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伪作出一个缓缓入睡的样子,把皇帝骗走并不困难。与其费力和皇帝沟通,不如装睡。推荐本书
谢茂就察觉到怀里人逐渐放松的身躯,呼吸也越来越沉。
沉睡的小衣比清醒的小衣重了不少,谢茂本想抱着多亲昵一会儿,奈何胳膊不怎么争气,那小衣居然还越来越沉……
他心里嘀咕着,日后还是得辛苦打磨打磨筋骨。平时有侍卫跟着,有宫人服侍着,难免犯懒。以后和小衣在一起了,亲热时难道还要侍卫来帮着抱人?——力气大了,才能解锁各种姿势,随便地这样那样啊!
他慢慢把衣飞石放在榻上,看着小衣侧靠的脸颊,犹豫再三,还是低头亲了一下。
偷来的亲吻,不能太放肆。谢茂低头小心翼翼又认真地含住衣飞石的嘴唇,伸出舌尖在那片薄唇上下探了探,没敢往里深入。
他知道自己是在欺负人,他也知道衣飞石是在装睡。
——以衣飞石的身手,都被他从身上挪到榻上了,怎么可能还不醒?
对不住小衣,朕真的忍不住了。谢茂在衣飞石口中轻尝片刻,心想,朕会补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