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丰和小舅子絮叨了半天,这才进入正题,谢靖在一边听着,渐渐心里有数,他这回还是来要钱的。
得抢在户部列定明年的预算之前,把这笔费用加进去。
朱凌锶问,“要造多大的铁船?”
曹丰想了想,“公主说,要架起多方炮台,甲板上还要能跑马。”
这是直接上军舰了啊。
朱凌锶不禁在心中,赞了一声“皇姐好气魄”,转念一想,恐怕这项大工程,所费不赀。
谢靖也是这么想,但是既然皇帝觉得可行,那就先对何烨提一提。虽然何烨近来对他,生疏得很,不过此等军国大事,相信何烨也不会太计较。
曹丰得了皇帝首肯,又马不停蹄、急着回家看媳妇儿抱孩子去了。等到除夕那天,望着窗外雪花,皇帝打趣道,“不知驸马到家了没。”
谢靖从身后来,默默递给他一个手笼,“窗边风大,”朱凌锶回过头来,眉目带着喜色,“这么大的雪,算不算是‘冬天麦盖三层被’?”
他原本是城市里长大的孩子,如今却成了半个农业专家,人生的际遇,真是想不到也。
谢靖抬手,擦去皇帝额发上落着的一朵雪花,“皇上不冷,臣可是冷了。”
咦?皇帝一听,下意识就去摸谢靖的手,触手一片,热乎乎的,知道是他故意造作,抬眼想要驳他,却被谢靖牢牢抓住手腕不放。 !
皇帝噘着嘴,瞪了他一眼。
“求皇上,让臣暖和暖和吧。”
这人!
他说得一片诚恳,还带点可怜兮兮,清亮无俦的双眼中,却透着狡猾的笑意。
本来好端端的,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吃完晚饭,不过一个多时辰,往日这时候,正是君臣协作、努力工作的大好时光。今日虽说是除夕,可本来早上起得就晚了(为什么?),又因为节庆一些必要的流程,整个白天都没干活。
尽管赶上过年,大家都自发地不给皇帝和内阁创造业绩,但以天下之大,事情总少不了。朱凌锶想着,缺下的课就要抓紧补上,哪能趁着别人休息,给自己放假呢。
谢靖看着别人都能休,自己对象不放假,感觉特别不平衡。
道理他都懂,就是舍不得。去年这个时候,皇帝一场大病,去了半条命,病好之后,依然操劳,叫他十分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