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每天都在作死[穿书] 作者:竹荪虾滑【完结】(155)
当时张洮力荐他,说,跟他打招呼想要吏部这个位子的人,好像碗里的米那么多。这个黄燮,和他一点交情也没有,彼此都不曾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但有此人来任“天官”,十年之内,吏治无忧。
皇帝之前,本来因为黄燮的名声,就对他很感兴趣,张洮这么一说,更是强力背书,遂与众阁臣合计一番,让锦衣卫把此人祖宗三代查得明明白白,终于决定让他来坐这个位子。
皇帝的决心,可见一斑。
至于造大铁船,这个事他压根就没打算问。现在的皇帝,早已不是才登基、处处需要他人肯定和批准的小学生。船肯定是要造的,至于钱的问题,哪怕叫他清空私帑,发行国债,也一定要筹到。
周斟和黄燮,把这一年的会试,扎扎实实办完,替皇帝搜罗了一干才俊,接下来照样是赐宴琼林,觥筹交错,许多人的梦想之门,就此开启。
等这事办完,已经到清明了,谢靖去给何弦扫墓,皇帝让他带了一卷自己画的兰草,去墓前烧掉,聊表寸心。
下午谢靖踏青回来,居然带了些莲子,原来他往年路过的农家,塘里开出的荷花十分美丽,他今日路过想起了,便上人家那儿,硬讨了几颗上年莲子,要拿回宫里发芽栽种。
眼见他和陈灯,在那儿忙得不亦乐乎,陈灯还说要找宫后苑莳花弄草的小内侍,帮着看看长势。朱凌锶前世今生,都没干过农活,插不上手,只得在一旁看着。
谢靖已经在畅想夏天开出红莲了,朱凌锶有心问他,究竟喜不喜欢荷花,四年前夏天那次,究竟为了什么发脾气,可又见谢靖在兴头上,仿佛村头顽童一般乐不可支,他也不好把话头往那里引。
于是便和谢靖一道,蹲在地上,盯着打了眼儿的莲子,泡在清水里,仿佛这样盯着,就能出苗。
谢靖自从入朝为官以来,如今也是少有的随性。自打他与皇帝,心意相通,便不时有些跳脱形状之举,那些管着人的规矩,全都记不得了,一味只顾着好玩,想逗皇帝开心。
过了一会儿,两人起身,皇帝蹲久了,头晕眼花,便有些站立不稳,谢靖见状,索性把他抱起来,也不往榻上搁,自己坐下来,就让皇帝窝在他怀里。
皇帝惦记着陈灯还在,谁知陈公公,机敏矫健,训练有素,早就遁走了。于是他虽还有些害羞,却懒得计较,靠在谢靖身前,拿手指描着谢靖胸前的仙鹤。
谢靖下巴在他脑袋上,磨蹭两下,低低笑出声。皇帝开口,说起这几年来,开科取士,究竟选了多少忠臣良才,科举这项制度,究竟成果转化率是多少。
说来说去,话题忽然到了霍清池身上。
霍清池在大理寺,已经四年有余,凭着一双慧眼,屡屡勘破狡计,又只身犯险,在重重杀机中,找出证据抓到真凶,破获了京城好几桩大案。
皇帝就说,“他与琢玉,一个在京中,一个外放,干的事儿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又说,“他俩还是同科,当年在一起,总是有说有笑,真仿佛一双并蒂莲花。”
想了想,觉得这个比喻有点不对,于是不好意思地笑笑。
谢靖对霍清池,心情稍微有点复杂。
他那年回京,见霍清池以六品之身,居然能单独在文华殿面圣,又是少年英气,不免视其为夺爱之人。
可观他这几年的作为,又确实是个人才。
而且经他仔细观察,皇帝说起霍砚,坦坦荡荡,并无另眼相看的意思,谢靖便知自己当年是误会了。
至于霍砚嘛,既然是人才,那就要好好历练一番,才堪大任。
谢靖打着如意算盘,皇帝的手指就在仙鹤红艳艳的冠子来回逡巡,叫他一阵心痒,又怜爱非常。
心既动了,行动就要跟上,谢靖一点都不含糊,就凑过去,亲了亲皇帝的嘴角。
朱凌锶被他吓了一跳。
谢靖虽然不是拘谨的人,但是在文华殿这么奔放,还是头一次。
他们都越来越有些,忘乎所以。
眼见谢靖一脸偷袭得手的得意模样,皇帝心中,涌起熊熊斗志,一定要报复回去。
便想也不想,上身弹起来,朝谢靖一扑。
“哎哟,”两个人都叫出声来,鼻子和额头,响亮地撞在一起。
两人互相揉着脑袋鼻子,又笑着挤到一块儿,谢靖还要逗他,“皇上不急,再来。”
后来还是因为,实在效率低下,强行分开,一人坐桌前,一人去窗边,不看完那些公文,不得靠近,这样才勉强把活儿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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