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么用的。”楚子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歪了歪嘴角,显得有几分无奈。正欲多说些什么,忽然警觉地站起,死死地盯住巢外。
天空不知何时暗沉了下来,呈现一种诡异的深灰色,隐约的闪光在满载水汽的乌云背后时隐时现。
“暴风雨要来了。”楚子航迅速收拾好手头的餐具,将堆在巢外的木柴扛了一堆回来,放在门口,“你慢慢吃,我出去检查一下结界。”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没有一丝一毫的征兆,结界很有可能在这样无法预估的情况下出现漏洞。尽管因为暂时的标记,路明非的气息已经不会像刚开始那样肆无忌惮地溢出,但或多或少还会对他产生影响,更别说是对其他没有结成番的alpha。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大雨倾盆而下,狂啸的风刮得崖上的树枝胡乱飞舞,只差一点就要被吹出去。自山林传来阵阵呜咽声,恍惚只见漆黑的轮廓。有零星年幼的树或被拦腰截断或连根拔起,狠狠撞在佁然不动的山石间。
雨势骤急,山泉肆无忌惮地泛滥起来,水道如脱缰的野马在林间穿梭,开辟着新的流向。期间穿插着动物惊恐的悲鸣和混乱的蹄声,飞鸟的扑翅声被淹没在雨中。远处咆哮的大海像是煮沸了一般上下翻滚着,从高空劈落的闪电直击水面,炸开一簇又一簇刺眼的白光。
楚子航略看了一圈,返回了巢穴。
……不对劲。
鼻腔里虽充斥着冰凉的雨水气息,却仍能清楚地发现一缕不该有的甜香。他心觉不好,来不及换下湿漉漉的袍子,忙去看路明非。
只见男孩蜷缩在地上,不自觉地用身体摩擦着地面,他仰起头,压抑着喉头止不住的喘息,不经意地从唇齿间泄露出美妙的呻吟。路明非的脸涨得通红,浑身滚烫,蜷紧的脚趾头不住蹭着一旁的毛毯,寻求着慰藉。
他觉醒了。
楚子航因这猝不及防的发情短暂丧失了自制力,在这样浓郁的Omega气息勾引下,外泄了自己的alpha信息素,恰好激起了路明非的欲望。
“师……兄?”他含含糊糊地喊着,向楚子航伸出了手。
楚子航没有拒绝,任由他栽到了自己怀里。
路明非贪婪的嗅着楚子航身上的味道,将整个人都挂在了对方身上,仿佛是飘摇在大海之上发现了一块浮板,不顾一切地攀附了上去。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我……”身上的焦灼感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愈演愈烈,他敏锐的察觉到身后那个不可描述的地方流出了湿热的液体,渴求着被狠狠进入。
“明……明非!”耳鬓厮磨间,楚子航的意识终于清醒了一点。他一把推开这个寻求慰藉的Omega,有些慌乱地退后了几步。
被拒绝后的路明非也像是恢复了一点理智,他摸索着烧的滚烫的身体,露出一抹苦笑:“我这是,发情了?”
楚子航沉默地点了点头。他虽不明白短暂标记后为什么路明非还会突然觉醒,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的确是oestrus没错。
庆幸的是,他依旧保持着理性,没有直接将这个男孩压倒,完全标记他。
“那该……怎么办?”路明非抬起头,有些绝望地问道。
“我……”楚子航顿了顿,还是咬紧了牙关背过身去,“第一次oestrus应该不会持续太长时间,今晚我到外面去。你在里面,尽可能让自己入睡,等暴风雨过去了,我带你去找施耐德老师想办法!”
“可外面的暴风雨……”路明非欲言又止,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楚子航冲进巢外瓢泼大雨之中。他咬住了毛毯一角,对抗起体内横冲直撞的欲望。
8.
楚子航倚在那堆早已湿透的柴火旁,努力使自己的气息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