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谨跟在你身边,他进宫方便,缺什么就只管让他去要。”付景琋继续嘱咐道,“这屋子虽然小,但是也够住,我可能待不了多久就回来,到时候你就还会昭庆殿,好不好?”
江泽稷点点头。让他一个人住在金陵书院,他确实是有些不太习惯。
“对了,这个给你。”付景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摞银票。
“给我银票做什么?”江泽稷问道。
“万一有什么事情要用呢?你总不能让赵谨现回宫拿银子吧。”付景琋说,“据说这金陵书院伙食不是很好,我想你也是不会常回太极宫的,拿着它去醉福楼吃东西也行啊。”
江泽稷看着那银票,想着自己也是推脱不掉的,就伸手拿了块玉佩递到付景琋手里,说:“这个给你,保个平安。”
付景琋拿在手里,却是一块上号的凤血玉。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没事儿。”江泽稷说道,“这是我从晋阳王手里诓来的。”
“你……”付景琋一时竟无话可说。
“拿着吧。这玩意挺好的。”江泽稷继续说道。
我当然知道这是东西,付景琋暗想。
“你什么时候出发?”江泽稷问道。
“后日。”付景琋说,“你要念书,估计没法送我了。山长不喜欢学生请假。”
“那你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好不好?”江泽稷说道。
付景琋点点头,好不容易有个跟他一边大的人做朋友,没玩几天,却又要分开了,真是没意思。不过,江泽稷总是要待到快过年的,还是有些时间的。
没想到,付景琋到了凉州没多久,北朝政变,皇帝被侄子软禁宫中,江祈派人送信给江泽稷,他接到消息,赶忙就动身回京。
付景琋回来的时候,真好在郊外看见江泽稷的车队,从南往北,陆路要比水路快上一些。他本想过去打个招呼,可是碍于太子在那里,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过去,只是目送车队渐行渐远。
而江泽稷,也是在马车里看着付景琋一行人,他想,此行前路未卜,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了吧,只是跟付景琋没有告别,到底算是个遗憾。
北朝消息再次传来,是皇帝驾崩,侄子继位。付景琋听到这个消息竟是一失手摔了茶杯,江泽稷是皇帝嫡子,这下,他还有好日子过吗?
付景琋无法,却又不能给江泽稷去信,他等了又等,过了许久,这才又知道北朝的消息。新帝倒是没有难为江泽稷,让他守孝三年后便去封地。付景琋听了这个消息,却是嗤笑一声。说得好听罢了,到时候,要杀要剐,还不都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这一天,付景琋在书房找东西,无意间翻出了一个盒子,他想了想,这个应该就是之前捏的那个泥人吧。他笑着开了盒子,却发现里面的泥人却是江泽稷,他愣了愣,原来,那小子拿错了。他又仔细地端详了一下,不得不承认,江泽稷长得可真是好看。
晚上,付景琋就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去了北朝皇帝的堂妹,江泽稷的亲妹子,掀开盖头,却发现根本就是江泽稷本人。他穿着红色常服坐在那里笑着看着他,却是一言不发。付景琋却觉得一股热流从脚底蹿到头顶,在头顶打了一个转,又直冲下来。
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江泽稷的脸,却一下子被他咬住手指,微微地有些发疼。付景琋觉得自己开始不受控制起来。暗夜里,猛兽醒了,它抬起头,一步一步朝着猎物进发。黑暗中,理智在流失,驱使它的,只有动物的本能。
雪白的小兔子,惊慌失措地看着猛兽,它想逃,却又无处可逃。猛兽却是毫无顾忌,一口就咬住了它的命脉,猎物在它的嘴下,微微颤抖,却又一声不吭。
第二天,付景琋从梦中醒来,发现身下湿漉漉的一片,他呆坐在床上,只觉得自己丢人。他犹豫了半天,叫来宫女给他拿了新衣裳。那宫女是静妃的人,见此情形,趁着付景琋上朝就告诉了静妃。推荐本书
裴洛洛听了这话,不由得感叹了起来,她儿子,长大了。
☆、第 13 章
付景琋自从做了那个梦,镇日里魂不守舍的,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在这样一个梦里梦到了江泽稷,还是那样的一个身份。
付少成看在眼里,结合裴洛洛之前告诉他的消息,却是觉得儿子长大了,只是可惜不知道他梦到的是哪家姑娘,要是知道的话,聘来做皇子妃也是一件美事。
裴洛洛侧敲旁击地问了付景琋好几次,都没得到回应,不禁有些懊恼,她靠在付少成的怀里,充满怨念地说道:“儿子大了都不跟娘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