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兴德看了他一眼,说:“主子不叫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这都不懂。”
付景琋抓着江泽稷的手腕,把他的胳膊反手按在后背直接贴到墙上,接着付景琋的脸凑过来,贴着他的耳朵,说:“接着打啊!”
江泽稷喘了口气,左脚悄悄地勾住付景琋的左腿,一用力,竟是把付景琋踹了个踉跄,他反过来揪着付景琋的衣服,说:“打就打。”
付景琋看着江泽稷,心道这家伙真不知趣,我如此收着力道他竟然一点不知。心里想着,却是手上用力,抓着江泽稷的双手硬生生地拽了下来,接着一使劲,把他推到书案上。
书案上东西众多,一受力,竟是全都滚到了地上,砚台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江泽稷却仍旧不示弱,腰上用力竟是站起身来,他趁付景琋不注意,就用胳膊怼了过去。
付景琋没防备,一下子被江泽稷打到腹部,疼得他一下没站住,直接就倒在地上。
“啊。”付景琋叫了一声。
江泽稷靠着书案站在那儿,喘着大气看着付景琋躺在地上,见他捂着腹部一动不动,犹豫了一会儿,蹲下身来,拍了拍他的脸,说:“喂,你没事儿吧?“
付景琋疼得都说不出来话了,江泽稷又伸手推了推他,说:“你说话啊。“
付景琋缓了一会儿,说:“江泽稷我艹你大爷,我收着劲儿你没看出来是吗?你可真行,招招下狠手,你是想打死我是吧。”
江泽稷看着付景琋,说:“打架就是打架,谁管你收不收着劲儿。”
“行。江泽稷,你就这么说。”付景琋说完,伸手把蹲在那儿的江泽稷拽到地上,又翻身把他按在那里,“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挨打。”
江泽稷一挣扎,右手无意碰到了从书案滚落下来的盒子,吧嗒一声,盒子开了,从里面滚落了一个小小的泥人出来。
付景琋抬眼看过去,竟是当初在朱雀大街两个人捏的那一个,他把头凑到江泽稷的耳边,说:“原来,你是这么惦记我呢。”
江泽稷看了他一眼,说:“你想多了,只不过觉得当年拿错了,现在过来,正好换回来罢了。”
“不是说不见我吗?怎么又想着换回来。”付景琋继续在他耳边说道,“还是说看见这个泥人,就当看见我了。那我跟你说,我这个活生生的人,不比那泥人好。倒是你,比那泥人还要冷冰冰的,有意思吗?”
两个人扭打了这么久,发髻早就散乱开来,披散在脸颊两侧。
江泽稷本身就皮肤雪白,被黑发衬着,越发显得肤白胜雪。
付景琋看着他,没来由得就想起了之前的那个梦,梦里,江泽稷也是这么看着他。
付景琋觉得,那只有在暗夜才出没的猛兽又抬了头,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猎物散发的血腥味儿,让猛兽失去了理智,又或者说,猛兽,本来就是没有理智的。
两个人激烈地扭打在一起,却又不发出任何声音,窗外传来蒙童朗朗的读书声,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这小小的斗室,仿若混沌初开的天地,清气上升,浊气下降。
江泽稷吃痛,竟是咬了付景琋手指一下。付景琋低头凑到他耳边,说:“乖,听话。”
江泽稷却没理他,越发咬得狠了,付景琋却没在理会,只如猛兽一般,凭着本能前行。
过了许久,猛兽吃光了猎物,心满意足地回归黑暗。
付景琋跟江泽稷两个人躺在地上,看着对方,衣服上全是灰,还有几个清晰的脚印。付景琋伸手摸了摸江泽稷的脸,说:“我之前梦到过你。”
江泽稷听了这话,看了他半天,说:“我也是。醒来以后,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怪病。”
付景琋听这话却笑了,说:‘没去请太医吧。“
“没有。“江泽稷摇摇头,”这么丢人,怎么还好意思找太医。“
春日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满室春光。
☆、第 14 章
付景琋坐在床边,看着身上的灰尘以及清晰可见的脚印,伸手拍了拍,发现一定用都没有。他看着江泽稷,说:“这下怎么回去?”
江泽稷换好衣服过来,说:“就说打了一架呗。”
确实打了一架,不过,打着打着,就打到了别的地方。
“真不跟我回去吗?”付景琋问道,“这里,终归还是条件太差了。”推荐本书
“差?”江泽稷笑了起来,“我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挑剔这些。国不是国,家不成家。我父皇临死的时候,都没有想过我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