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望换了身得体的衣服,薛延第一次瞧着他人模狗样的样子,还多赏了他两眼,除了那副气血不足的样子,倒像个正人君子的样子。
箫望淡淡的扫了眼他们两人,被一群仆从簇拥着进了前面备好的马车。
薛延搀着钟泊雅往前走,上了马车。这里不是箫望的地盘,备着的马车自然不是什么好马车,钟泊雅上了车,刚行了没多久,抚着胸口想吐。
在船上也没吃什么东西,只喝了些粥垫着胃,想吐又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十分的难受。
薛延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希望能让他舒服点。
“还难受的慌吗?要不要躺下?”
钟泊雅顺着他的力道,躺在了他的腿上,心里还是犯着恶心。
“你该不会是坏了吧?这才几天,就开始有反应了吗?”薛延调笑道,揪着他的头发把玩着。
钟泊雅冷哼一声,歪了歪身子让自己躺的更舒服点。
薛延扶着他的头发,一下又一下。钟泊雅现在肯定很不舒服,不然听了这番话早就跳起来锤死他了。
“再忍忍吧,等会儿就到了,我们下了车就找个地方躺躺。”
钟泊雅闭上了眼睛,将脸埋到了薛延的手肘处,静静的躺着。
薛延的手很烫人,就算是隔着衣料,他也能感受到那炽人的热度。这样的温度让他有点畏缩,却又让他依恋。薛延能给他别人都给不了的安全感。
那固若金汤的皇宫也不过是个困住人的牢笼罢了。历代的皇帝觉得,那层层的大门,环环的高楼,以为那能阻止一切的危险,却把自己困在了一方天地里。举世的繁华都往这方天地里堆放,可那又有什么用?
什么都抵不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钟泊雅睡得迷迷糊糊间,马车停了下来。
销金窟这个地方是雍城乃至于大陈最大的赌坊,钟泊雅继位之后明令禁止大陈境内有赌坊的存在,而雍城是镇南王的地境,他身为外姓王,当年因为镇压南方有功,先帝给了他封地自治权,如今的南方大半个都是镇南王的天下。
钟泊雅很想办掉他的一切非法盈利来源,但是又没有由头。
之前的法令颁布下来,他给镇南王下过几道通牒,但都被无视了,他也是被气的不行,但那时候手上权利还没握紧,也做不下什么兴师动众的事情,只能忍下这口恶气。
如今亲眼瞧过了大名鼎鼎的罗轩斋,现在再看一次销金窟也算是了解一件人生的“遗憾”了。
销金窟不似罗轩斋那般金碧辉煌,进了门之后只觉得是个书香地界,怎么也想不到这里面会是个赌坊。
迈入那道门槛,扑鼻而来的就是墨香,文人骚客定会觉得这里是个雅致的地方。大堂内摆满了书架,还放着接待客人的太师椅。三人落了座,伙计端上了茶水,在一旁伺候着。
钟泊雅环顾了四周,四处逛了逛,抽了本书翻了翻,一脸无语的将书塞了回去。推荐本书
薛延瞧着他的表情似乎不对,眼疾手快的抽出了那本书。那本书竟然是本春宫图。
薛延将那本书塞了回去,又抽了一本,没想到还是一本春宫图,画的还是宫廷秘史的春宫,图文并茂,让正经人看了铁定要羞红脸的。若是个死板的人,一定要痛骂这里的管事不知羞耻,礼义廉耻都不懂。
薛延随手翻了几本,招来了伙计,“有没有男子的图鉴?”
伙计立马秒懂,喜笑颜开的对薛延说:“有有有!客官随我这边来!”
钟泊雅气笑了,有点拿他无可奈何。
“你倒是惯着他?怎么,要替他赎身吗?在我们罗轩斋卖身的人,想要赎身可是千金的。”箫望冷冷的看着他,扫了眼随着伙计走过去的薛延。
“这样的没规矩,也是被你宠坏了,若是薛公子不打算为他赎身的话,那就少给点恩宠,不然你走是走了,倒是伤了人家的心。我们罗轩斋管人也是很严的,这种不懂规矩的脾气,少不得挨一顿棍棒。”
钟泊雅淡笑,“小老板多虑了,若是觉得我会赖账的话,今日薛某赢得钱财都归你,如何?”
“这般的有自信?”箫望两指在桌上点来点去,一副不大耐烦的样子,“若你赌技高超,能让这里的老板出来见我,我罗轩斋的人随你挑。”
钟泊雅抿着唇轻笑,“只怕小老板到时候别在气头上,连着我都要迁怒。”
箫望冷笑一声,“若是真如你所说,我定要知道这人是何能耐!若是薛公子你框我,可别怪我没好好招待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