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你们这瞧着都是读书人啊?”薛延向他们打招呼道。
“正是,马兄乃是陈和二年间的举人。在下不才,今年才得了个秀才。”
薛延笑笑,“你可知晓他为何陈和二年便中了举人?”
那人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在下不才,请兄台指教。”
“因为你一肚子的小鸡肠。”
“你!”那人反应过来自己被人骂了,任谁平白无故的被人骂了都不高兴,涨红了脸,“这位兄台,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与你初次见面,不曾......”
“你不是当官的料,换一个吧!”薛延摆摆手打断他,继而对那位马兄拱了拱手,“三年一大考着实不易,今年秋闱,在下希望能在进士中见到马兄!届时,一同畅饮国家大事!”说完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
马兄受宠若惊,忙还了礼。
“哎,瞧瞧,这镇南王狼子野心,简直就是司马之心,路人皆知。”钟泊雅把玩着自己的折扇,抬眼翘了翘那迂腐秀才,“这些愚人也是被养的太安逸了。”
薛延叹了口气,那马兄所预言之事恐怕今晚就要成了。外面日上竿头,昨夜下的雨已经瞧不出什么痕迹了。
第40章
整个上午都未下雨,钟泊雅和薛延在茶馆里多坐了会儿,下午就开始飘雨了,好在是小雨,没下多久就停了,但空气中湿漉漉的像是拧不干水的毛巾,钟泊雅难受的回了小院就让人备水沐浴。
薛延拿着厨房里准备好的糕点进钟泊雅屋子的时候,他刚沐浴完,拿着一块干毛巾擦着头发,身上只穿了一层薄纱质的衣裳,看上去像个粉雕玉琢的假人儿。
“巧了,你给擦擦。”钟泊雅拧着厚重的头发,擦起来要反手,不大好弄,瞧见薛延进了来,正好使唤他了。
薛延接过那块半湿不干的毛巾,裹住钟泊雅的头发开始细细的搓揉。
钟泊雅安静的坐在那处,拿起糕点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他不是个贪口的人,通常这种茶食吃两口就不吃了,因为要就着茶吃,糕点做的都很甜。他们小院里的厨子是云大精挑细选出来的,做的糕点甜度适中,钟泊雅一会儿就吃完了一块。
薛延站在他的身后,只能看到他因咀嚼而鼓起的腮帮子,再往下便是他白皙的脖颈。
自罗轩斋那夜之后,他和钟泊雅又回到了之前的模式,从未亲密,却时时挂念着。
他知道自己不该贪心太多,可人就是贪心的动物,一旦有了开始,就想再深入。
而且钟泊雅的态度实在是太让他拿不准了,那样旖旎的夜晚仿佛只是他的一个臆想,从未存在过似的。
这段时间钟泊雅大多时间都在自己的房里,薛延想要见他,得自己像个由头,于是他每日三次来给他请安,茶食糕点也都是他亲自过来送。
钟泊雅该是明白他的心意的。
薛延看着因为失去水分而毛躁起来的头发,拿起梳子一点一点的给他梳平整。
“衡臣,你说,不日回京,朕封你一个侯爷当当如何?”
薛延专注于手上的动作,生怕弄疼了钟泊雅,“都可,最好是个闲散职位,每日点个卯就能遁的。”
钟泊雅乐了,“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
“实在是累了,若是皇上不肯,微臣也只有辞官回家歇歇了。”
“你倒是想得美!”
“就......”钟泊雅思索片刻,“封你个御前带刀侍卫好了。朕想日日瞧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