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烬那天匆匆而去,没有注意,便摇了摇头。
霍泰一下子垮下肩膀,绝望似的叹了口气,“那个是我母亲的遗物,我一直收藏在家里,那天是她的忌日才带出来想去给她看看,没想到就弄丢了。”
乔烬一听,立刻道歉:“不好意思。”
霍泰忙摆了下手,“没关系,也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走路不小心撞到您了,丢了东西也是我自己疏忽,不怨别人。”
乔烬本就不善和人交流,说完便不知道说些什么了,静静地站在原地等他离开。
霍泰欲言又止半天,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请问我能留一个您的联系方式吗?如果哪天您不小心看到了书签,麻烦您通知我。”
乔烬犹豫了下,但看着他殷殷切切的表情,还是答应了。
“谢谢您。”霍泰拿到联系方式也没多做停留,礼貌的点了下头便匆匆走了,周诉看这人来去如风,嘟囔了句:“这人谁啊?”
乔烬把那天的事儿说了,周诉感叹:“瞎子撞盲人,一对不长眼的。”
“你在骂我吗?”
“没有没有,顺口了。”周诉说着脚步忽然一停,朝路对面一指,“我靠你看那谁?”
乔烬跟着他的手一看。
宽阔的路对面停了辆黑色的车,车身前靠着一个男人,身量高大修长,大衣没好好穿着只披在肩上,因为风大,手攥成拳搁在唇边轻咳了两声。
陆衔洲!
乔烬顿时不动了,他为什么来了?
他站在原地,和对面的陆衔洲默默对视,明明很远他却觉得那道视线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把冰冷的空气灼烧出一股蒸汽,熏得他眼睛模糊。
陆衔洲朝他招招手。
周诉拍了下乔烬肩膀,“你老公来接你放学了,我走了啊,姜飞的事儿过去了,你要实在觉得说不出口就算了。”
乔烬点点头,深吸了口气然后慢吞吞的往对面走。
陆衔洲伸手给他理了理围巾,将手掌贴在他的脸颊上捂了捂,低声问他:“冷不冷?”
乔烬摇头。
陆衔洲从口袋里摸出糖包,取了一颗糖出来递到他嘴边,“张嘴。”
一颗绿色的水果糖,估计是因为天冷,闻不到气味。
乔烬抿了下唇,快速探头将糖含走,唇舌舔过陆衔洲的手指又即刻离开。
陆衔洲喉咙发梗,理智和冲动在互相拉扯。
一个想把他按在怀里亲吻到双眼蒙着水汽,一个克制的让他只抬手揉揉他的头,“上车吧。”
乔烬嘴里含着糖,化开一股清甜的柠檬味。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绿色的水果糖是柠檬味,就像不知道为什么陆衔洲突然来接他放学。
他每次跟陆衔洲在一个空间里待着的时候总要紧张,本能的往车门靠。
陆衔洲说:“过来。”
乔烬惊吓似的抬起头,慢吞吞的朝他挪了一点,不自觉的提起了气,坐的像是个小童军一样笔直笔直。
“再过来点。”
乔烬搁在膝盖上的手攥紧,里头已经全是汗了,额头上也全是汗不知道是热还是冷。
围巾让他觉得闷可不敢伸手去解,呼吸不过来了也只好张开口小口呼吸,惊弓之鸟似的等陆衔洲发话,可他偏偏一句话也不说,让他更加紧张。
“甜吗?”
乔烬想的出神,被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惊的一激灵,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急忙点了下头:“嗯。”
“我也想尝尝。”
陆衔洲将糖包扔在他的膝盖上,惹得乔烬一愣,他也想尝尝就尝啊,为什么把糖包给他了?
陆衔洲偏头,眼底含着一丝柔软,乔烬没来由觉得脸热,心口也像是有团火在烧,让他想把自己缩起来,躲他的视线。
“不肯分我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