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生越想越怒,“这个败家玩意,我早说过别碰这个别碰这个,玩Omega也有点分寸,非得闹出事来。”
杨芹听他暴怒的嗓音,叹了口气劝道:“你也别太着急上火了,总有办法的,我先去看看Omega。”
冯玉生说:“我找找人看看能不能先把朝恩弄出来,你那边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杨芹挂掉电话,找好位置停了车便往医院快步去,拦住一个医生问:“大夫,请问你一下,今天早上有没有一个叫张淼的人送来?”
男人看了他一眼,“还在ICU,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杨芹沉默了下,说:“我是他阿姨,请问一下他在几楼?”
“上了九楼直走,他家里人都在那儿哭呢。”
杨芹心脏紧缩,踉跄了两步说了声谢谢便匆匆往九楼去了,一上来就看到一个年轻女人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掉眼泪。
旁边一个拄拐的男人,还有一个脸色蜡黄病入膏肓的女人,一家子的老弱病残。
杨芹深吸了口气,走过去低声询问:“请问,你们是张淼的家人吗?”
抱孩子的女人倏地抬起头来,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杨芹,尽量还能保持一丝理智,问道:“是,您是?”
杨芹张了张口,只觉得喉间干涩,好半天才说:“我是冯朝恩的妈妈,我来看看孩子有没有什么需要,你放心,关于补偿我们一定……啪!”
女人抱着孩子冲过来,狠狠地甩了杨芹一耳光,把她打的脸偏到了一边,孩子立即被吓哭了,她也没管直接将孩子递给了母亲,扯着杨芹的头发便把她的脸按到了玻璃上。
“你来看什么?看我弟弟给你儿子弄得有多惨是吗?他这一辈子都毁了!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补偿?你补给他一条命吗?”
杨芹半张脸发木,头发被狠狠的拽着扯得头皮剧痛,她也没挣扎,只道:“我知道朝恩对不起你们,但是孩子治病要紧,医药费我们都会负责的,你们安……”
张母抱着孩子坐在地上,一听便痛哭起来,“我们就差卖血把孩子供上学,竭尽全力培养他跳舞,这一辈子就毁了呀,我苦命的孩子,这些有钱人,就是这样糟蹋你啊。”
张父一直靠在墙边,侧头看了一眼浑身插满管子的儿子,脸色苍白的罩着呼吸机,身边围了一圈的仪器,生死一线。
前段时间他才从威亚上摔下来,幸亏是同学捐了不少钱才能度过难关,结果他母亲突然病种急需用钱,他暂时接不到其他演出,只好去夜店跳几场舞。
张淼一直很乖,给每一个捐了款的人打了欠条,打算等以后自己赚了钱连本带利的还回去,结果就遇见了冯朝恩。
电话打到家里的时候,他们感觉天都要塌了,张母一下子就晕了过去,又从昏迷里哭醒。
“我不要你的钱,就算死也不要你的钱。”张父抹了把眼泪,枯瘦苍老是手遮在脸上,痛苦的摆手:“你走,走得远远的,晓敏放开她吧。”
张晓敏松开手,恨恨的将她推到一边,“滚。”
杨芹没有办法,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包,说了声对不起转身去了医生办公室,询问张淼的病情。
“Omega对于信息素的冲击抵抗力本身就比较弱,虽然有信息素契合度这种因素在,但是如果Alpha毫不节制甚至故意释放,是有可能逼疯一个Omega的,再加上药物的催化,以及……”医生顿了顿,说:“病人被送来的时候,有严重的撕裂伤,生殖腔也遭到了严重的损害,即便是能活下来,以后也不可能有孩子了,并且对于Alpha的信息素会极度敏感,正常的信息素分泌都会让他非常痛苦。”
杨芹听的心里越来越沉,抓紧了包,哑声问:“沈医生,那他以后……”
沈隽意看着她,说:“简单来说,他以后就只能生活在特定的环境里,不能进行正常的生活,更无法与人交往,他受不了信息素。”推荐本书
杨芹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这样的话,冯朝恩怕是要在牢里坐到死了。
“沈医生,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吗?”杨芹想了想,又问:“如果是清洗标记呢?”
“清洗标记?”沈隽意双手交叉,毫不掩饰的冷嗤了声:“清洗标记只能去除行凶者的犯罪证据,您……算盘打的不错。”
“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杨芹辩驳道:“或者是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让张淼康复起来,我听说现在有人开始实验切除腺体的手术了,成功率怎么样?”
沈隽意觉得有意思,靠向椅背似笑非笑的看着杨芹,这个女人倒是有意思,看上去是为病人想办法,事实上都在给冯朝恩脱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