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烈也沉默了,安小米说得话虽然难听了一点,但是在理。眼下他们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去问夏浅要人了。
而这种重要的任务,刑侦队一致认为,要由队长去做。
……
夏浅随手将文件扔在椅子上:“借人的话,我劝你还是别想了。”
猎人跟一般犯人不一样,他泯灭人性,没有共情,一旦任务出了问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O只会变成下一个受害者,叶庭书要是出了问题,他们没有人负得起这个责任。
林烈虽然早就知道夏浅的性格,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他能让叶庭书跟他,就一定会护着他,其他人想碰,一律没门。
二十一、
“我去。”叶庭书说。
夏浅马上站了起身,声音顿时提高:“你发什么疯?”他看向叶庭书,手指指着林烈,手指都快戳他脑门上:“他没法保证你百分之一百安全,你是嫌命长赶着去送死还是饥渴到连猎人都不放过?”
“夏浅。”林烈喊了他一声,示意他注意自己的言辞。
夏浅这个人就这样,一旦真的生气了,什么话都往外飙,怎么难听怎么来。虽然不是故意的,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叶庭书走向前,企图跟他讲道理,声音放慢,也放轻了:“其实我学过跆拳道,黑带。”叶庭书怕夏浅不信,还特地从手机相册里翻出照片:“看,就算我不是猎人的对手,我能自保,而且我相信烈哥他们会保护我的。”
夏浅眼中的怒意仍然没有熄灭:“你真的疯了。”
“我没有。”叶庭书握着夏浅有点冰冷的双手,真诚地说:“学长,相信我,也相信烈哥,你也不想看见有第三位个受害者出现吧?”
夏浅果断抽回自己的手,他的嘴角弯出一个酸楚的笑:“我劝你别去,你不听。到时候你就是第三个受害者。”
叶庭书笑了笑,他听得出来夏浅是在关心自己,尽管话难听了点,但是意思在就可以了,他再三跟夏浅保证:“不会的,我一定能回来,我还有很多东西没跟你学,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夏浅被他说得一顿头晕,他也懒得劝了,要是叶庭书真的想玩刺激的也随他的便,因为自己没什么身份要求他不去。
他转身坐下,冷冷地说:“你开心就好,最好提前写封遗书,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也好跟你家里人交待。”
“好。”叶庭书说。
……
林烈眼睁睁看着叶庭书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拿起笔就开始表演现场写遗书,不过他站得比较远,没有看清叶庭书写了什么。不过十秒,叶庭书就将纸张对折,放进信封里,然后再在信封的正面写下遗书两个字。
叶庭书将信封放到夏浅的桌子上,用杯子压着它:“遗书写好了,我回不来了你就打开看吧……或者,你好奇的话,也可以打开看。”
夏浅觉得叶庭书真的是尝到了甜头就开始得寸进尺,刚来的那几天说话还诚诚恳恳的,现在倒好,还学会挑战他了。
夏浅没有转身,依旧盯着窗外的枯树,洁白的雪花压在脆弱的树枝上,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他故意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说:“去吧,别来吵我,我没有兴趣看你的东西。”他咬了咬干裂的嘴唇,一字一顿小声说:“我也不想去看它!”
“走吧。”林烈满怀感激地看了叶庭书一眼,要是叶庭书自己不愿意的话,他也不能强行把人帮去当鱼饵。所以他本来也就抱着找骂的心情来的,万万没想到,还会有收获。
不过林烈还是问了一句:“跆拳道黑带是真的?”
叶庭书挤出一个微笑,这段时间他已经学会了那种柔弱中带着坚强的微笑,让人一看就觉得自己宛如石缝里的小草,在万般艰难下成长,随风摇曳,虽然脆弱,但也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