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这边的人自是不会说什么,而原本祁衔那边的人已经人人自危惶惶度日,哪儿有心思去理会祁衔的生死,赶紧表述忠心保命要紧。
可奇怪的是,依旧不见皇上有什么动静,似乎抓的煜王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提不起丝毫注意。
当然,即便如此,众人依旧不敢松懈,一时间朝堂之上呈现出一种罕见的和谐和平静。
然而,十日之后,就在众人刚刚有松懈下来的势头,准备松一口气时,宫中突然传出震撼所有人的重磅消息。
且不仅仅是那些曾在祁衔手下的官员,就连祁渊的人也震惊了,反应激烈。
因为……皇上宣布将于七个月后举行封后大典,礼部已经在着手准备,而后位人选:名白沐,性别男。
这个消息就如一道惊雷,在朝中炸响,朝臣反响不一,除却少数默不作声的人,其他无一不是激烈地反对。
一国之后,怎能是一个男子,那样岂非祁国无后?
这绝不可能!
这样重大的消息,自是瞒不过下边的百姓,更不用说有些激进派朝臣故意将此消息透露给下方百姓,企图用百姓力量来抗议。
然而一切都终将是徒劳。
白沐看着祁渊将一本本抗议封后的奏折扔到一边,甚至都没仔细看一眼,有些担心道:“这样能行吗?万一……”
祁渊关掉奏折,握住他的手将白沐带到一旁的软塌上坐下,安抚道:“没有万一,在绝对的强权面前,他们也只能嘴上闹闹。”
“可是,会不会影响民心,影响祁国?”
“你放心吧,这种事闹得越是激烈,最后收场就越是平静,再者,我不用怕任何人,只想你光明正大站在我身边,若不然……”祁渊久久地注视着白沐的晃眼,认真道:“若不然,这皇位便没有任何意义。”
这些闹腾在他眼里都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我从不在意这些,更不在意民心不在意祁国,我只在意你,因为你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
这是白沐从祁渊眼底读出的内容,很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既然如此,他还害怕什么?
白沐粲然一笑道:“那我可就等着当皇后了,等那以后你想纳妃都不行。”
祁渊失笑,连声保证:“我可从没想过!”
消息传播总是很快,没多久就传到了江南一带。
江南边缘处的山林之中,二十多个衣着粗糙简陋的男女围着一张长木桌坐着,坐在首位的男子一身匪气,坚毅硬气的脸上有一道刀疤。
若是苏乔在此,定会认出这就是张穹,当初他在江南收服的山匪。
此时张穹沉默地拿起面前的粗碗,一口干掉里面的白酒,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道:“祁渊小儿欺人太甚,刚把苏乔逼疯,就想着立后,普天同庆。”
下方其中十多个男女也一脸怒容地跟着谩骂:“对,简直欺人太甚,苏乔那么阳光坚强的人,竟然会……”
“报仇,一定要报仇!”
“对!还要把苏乔救回来,说不定他并没有疯,都是祁渊的一面之词!”
“报仇,救人!”
“报仇,救人!”
张穹脸上一阵扭曲的笑,语气诡异道:“报仇是一定的,他不是力排众议封男子后吗?那我也让他尝尝失去心爱之人的痛!”
他一拳砸在桌上,手背上开始渗血,却恍然未觉,只招了招手道:“你们附耳过来,我有一个计划……”
张穹连同十多人都是当初从祁渊和祁衔手下逃脱的山匪,逃跑后抢了个隐蔽山头便重操旧业。
此时他们义愤填膺,激动地凑过去讨论接下来的计划,没注意到的是一旁剩下几分的脸色有异。
他们,就是被张穹等人抢了山头的原山匪。
此时他们几分相互对视几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怀疑和不赞同。
苏乔对他们而言只是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他们可不觉得那个苏乔有什么好,甚至可能已经疯了,就更不值得他们关注。
更别说冒着生命危险,从皇上手中夺人。
这几人眼神闪烁,最后一致决定先按耐住心中想法,加入了讨论计划的队伍。
当晚,众人散伙后,他们几分就秘密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