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蓬咂摸一阵,笑了笑:“师弟啊,你这个论调听起来真的非常大学生。”天真而不切实际,给想象中的生活加了至少十层滤镜。等真正工作了就会知道,这个社会可不会照顾你的小梦想。
“我承认我年轻、不成熟不社会,但是,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样子嘛。你告诉我前面是南墙,我不去撞一下,这辈子都会内心不安的。……说跑偏了,回到刚才的问题,判定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眼见是劝不动这位固执己见的小师弟,徐蓬后退一步,“只要客户不向公司举报,就不会有问题。”
“那如果被其他人拍了照片发给公司呢?”
“就像办公室恋情那样,没人举报,公司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还在试用期,三个月的维护时间一过,你和他的合同关系就到此为止。到时候再公开,就算公司想用规矩压人,也站不住脚。你想追人,想怎样都OK,就是别留下把柄。”
黄少天总算心里有了谱,盘算片刻,冷不丁问:“师兄,你不会把我卖给公司吧?”
徐蓬气笑了:“我是那种人吗!”
“我的错我的错,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师兄原谅我这一次。”
挂断电话前,徐蓬忧心忡忡的说:“师弟,你也知道自己是O,长效抑制剂不是万能的,你得注意保护自己。”
黄少天重重点头:“知道了师兄,多谢你。”
顿了一瞬,补充道:“我只是想谈个恋爱,暂时还不想躺进婚姻的坟墓。放心吧师兄,一切尽在掌握。”
徐蓬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挂断电话,徐蓬想起公司最初接到委托时军部提供的客户基本身体素质。那样高的耐受力与爆发力,受了重伤还有超常的恢复力,很难相信只是位Beta。如果性别真的有误,只希望他的小师弟能保护好自己,不要傻乎乎的主动把脖子送到老虎嘴边才好。
—TBC—
第九章
“黄先生刚刚拨出一通私人电话。”
喻文州单手端着咖啡,机械臂平举,小臂部位放着装有甜甜圈的餐盘。一路走来,餐盘无一丝晃动。他将咖啡杯放到桌上,继续托着餐盘走到窗边,从窗帘交叠的缝隙向下看去。
院中的人已然收线,此刻正扯着水管,握着花洒给花圃中的花花草草浇水。小五亦步亦趋跟在他身侧,两人似在交流什么,黄少天不时仰头大笑,花洒喷出的水流随着他的动作抖来抖去,那些可怜的花草们只能默默无声的承受这无妄之灾。
喻文州咬了一口餐盘中的甜甜圈,被过于甜腻的味道激得皱眉,不得不返回书桌喝口咖啡。
白鹇再次询问:“您需要通话录音么?”
“通话内容是关于我的?”喻文州问。
白鹇说是。
喻文州便道:“那不听了,给小家伙留点隐私。”推荐本书
白鹇的感情模块运算越来越灵活,尽管没有实体,它还是在数据流中翻了个白眼:“恕我直言,黄先生的隐私早就被您扒光了。”
喻文州对此避而不谈:“新买的甜甜圈已经冰镇好了,让小五给少天送去吧。”
白鹇应声,给花圃中的小五发出指令,同时翻阅到最新的毒性检测报告,声音变得有些古怪:“先生,新采购的甜甜圈没有毒性反应,可是我调取了当天的公共监控,冲撞黄先生的人不存在借机下毒的动作。这毒是从哪里来的?”
终于结束了对机械臂的精细动作控制训练,喻文州将咬了一口的甜甜圈放进餐盘,随手搁在书桌边角,又抽出纸巾擦净手指上的糖霜。“我以为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他说着,装作不经意的将餐盘扫落在地,白瓷器具摔落长绒地毯,发出沉闷的一声,倒是那圆滚滚的甜甜圈就势滚出老远,拉出一条沾满糖霜的曲线。不等白鹇发问,他蹲下身将甜甜圈捡起,拿纸巾一包扔进垃圾桶,淡声说,“当然是甜品店的人下的毒。”
“当然不是直接在加工原料里做手脚,那样太容易被质检发现,我让小五对两次用来包装甜点的纸盒做了毒性测试,结果证实了我的猜测。”
白鹇反应很快:“是店员在纸盒中涂抹有毒制品,甜甜圈只是被沾染了。”
“不一定是店员,也可能是纸盒的生产商,运输途中的员工,整条产业链上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如果要调查,需要高权限。”喻文州叹了口气。
显然的,强制休假的他和已经退役报废的白鹇,都没有可以正当调查的资格。
“先生,我正在对甜品店周边医院、私人诊所,以及药店进行监控,并没有发现大规模毒发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