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巴基立刻冲他挑衅似的扬扬眉毛:“怎么,你不信我?”
“这是什么废话?我当然不信你了……”山姆恶劣地咧了咧嘴角,“但我忽然觉得,我应该相信队长。”
自从灭霸在瓦坎达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响指就消失了以后,史蒂夫已经有一年多都没见过索尔了。
斯塔克的婚礼与他本人一样浮夸,史蒂夫被这样的喧嚣吵得脑壳疼,他匆匆取了一杯酒,一边躲避着那个红发美艳伴娘“你为什么仍旧穿了这套老土礼服”的杀人目光,一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行,试图找到一个舒适地带,好让自己喘口气。
然后他就在一个吧台的角落里,发现了正在痛饮美酒的索尔。
“嘿,哥们儿。”史蒂夫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好吗?”
索尔眯起蓝眼睛看了看来者,发现是史蒂夫后,露出了一个疲惫又安心的笑容:“就那样吧。”
索尔没有穿礼服,他仍然穿着作战铠甲,看得出他进门之前大概是有意清理过那上面附着的战斗痕迹,可他仍然显得有些灰头土脸,张扬的大红披风上满是暗淡的血色与布料破损的痕迹。
史蒂夫打量着他:“一年没在地球看到你了,很忙?”
“瞎忙。”
史蒂夫又看了看他那头灿烂金发——犹记得一年前在瓦坎达战场时,他的头发还和自己的一样短,而如今又续到了及肩的长度。
只是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没怎么好好搭理过,只有耳侧的一根细小辫子被丝毫不乱地编织好。
“你这模样也太狼狈了,斯塔克看到你了?他没直接让你滚出去洗个澡再来吗?”
“得了吧,我可是给他带了外星礼物的贵宾。”索尔笑了笑,“倒是小辣椒似乎很想找人替我把头发打理一下,可惜似乎所有会打理头发的人都在围着她团团转……”
有那么一个瞬间,史蒂夫几乎快要冲口而出:“不然我帮你扎起来吧。”
但他转瞬间就自我否定了这个可笑的念头——一来,这个举动对于地球男人来说未免也有点太gay了;二来,他怎么可能会扎长发?他这辈子可是从来都没留过长发的。
他忍不住为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感到纳闷。
但很快,他的注意力被雷神耳侧那缕唯一被编织好的发辫吸引走了——那些浅金色的发丝中,分明有一缕黑发如藤蔓般蜿蜒缠绕,与他原本的金发相依相偎,紧紧交织在一起。
史蒂夫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一年前,在阿斯加德的宇宙飞船上,灭霸杀害了索尔一半的人民,其中也包括他的弟弟洛基。
一年多了,索尔仍然在祭奠他。
一瞬间,索尔浑身上下那些挥之不去的疲惫与战损统统有了答案。
史蒂夫在好友身边坐了下来,低声问道:“还在寻找复活他的方法?
索尔仰起脖子,猛地灌了几口酒。
“我去了尼伯龙根。”
“冥界?”史蒂夫挑挑眉毛,“原来真的有那么个地方?我还以为只是传说。”
“是的,但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非常潮湿,四处都黑漆漆的,是个令人讨厌的地方。而且那里还有一群会吐雾的蛮巨人,既不讲理也不好惹,我只能走到哪就打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