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唯思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 推开了礼堂的门,走到他面前, 冷眼看着他, “周西顾, 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还对那个女人有意思!就眼睁睁看着她欺负到我头上!”
周西顾掐灭了手中的烟,冷笑了一声, “不是你请她来的吗?”
苏唯思脸色一变, 几近咬牙切齿,“是,就算是我请她来的又怎么样!周西顾, 你是不是男人,看着千梦抢了尺米那么大一个单, 竟半句话都没有!”
周西顾冷笑看着她, “抢?抢得过吗?”
苏唯思怒声道:“我告诉你, 周西顾!要不是你拦着,我绝对有能力让千梦倒闭!她余宁音管着区区一个千梦,究竟横什么横!”
周西顾像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连咳了好几声, “苏唯思,这样的话你还真敢说!实话告诉你吧,要不是她手下留情,尺米有几个都扛不住的。你知道她是谁吗?致客的总裁,但明面上挂着的,是他弟弟的名字!”
苏唯思顿时面如土色,“致客?怎么可能!”
说来可笑,周西顾和余宁音在一起了那么多年,对她的家庭却知之甚少。
他第一次见到余宁音实在一家咖啡店,当时两人都去做兼职,互相倒着班。异国他乡,对方又是女孩子,于是他承包了所有的夜班,一来二去,两人就熟识了。
那时,他理所应当认为他们是同一类人。
直到回国后,他才发现他错了。余宁音只不过是为了脱离家庭的束缚罢了。
余父来找过他,说让他离开余宁音,他会给他提供更好的工作。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于是,余宁音想也没想就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头也不回跟他走了。
最初多是感动,到了后来,就太累了。每一天守着那入不敷出的公司,连一杯咖啡都成了奢侈品。
他那时想,还不如直接去工作,没准挣个几年,房子和车都有了。余宁音知道后,和他大吵了一架,将他这点念头彻底掐灭。
从那儿起,他就觉得余宁音变了,变得不那么体贴温柔。后来,他才知道,是自己变了,变得那样吹毛求疵。
可惜,当他反应过来时,两人早已形同陌路。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苏唯思走到一起的,可能是贪恋她身上那份久违的温柔。他还记得那天,他刚和苏唯思从酒店走出来,余宁音的车就朝这边撞了过来。
那刻撞倒的好像不止是苏唯思,还有他那颗愧疚的心。
于是,他理所当然离开了公司,走时只想拿走属于自己的那份。可苏唯思说,这个女人当时要杀他,他凭什么还要念旧情,留余地。之后,一错再错。
他后悔了。几年后再次见到余宁音时就后悔了。她未显惊慌,反而从容地游走在酒会上,明艳动人是她,落落大方还是她。
酒会结束,他再也没能忍住,拦下了她,找了一个地方,不停聊着过往,想唤起那点温存。可她说,她都快忘了。
他想那是假的,问她还有没有可能。
余宁音将杯中的咖啡尽数泼在他脸上,站起身,冷冷睨着他,一字一顿,“现在的我,你高攀不上!”
走时,她还留下了意味深长的警告,“周总,我劝你别来惹我!否则十个尺米都不够我玩。”
他信。那天,他刚知道,她才是致客真正的总裁。
曾经放在眼前的不珍惜,等到失去了,才直到后悔。那后悔就像一剂毒1药,一点点浸透他的骨髓,让他痛不欲生。
余宁音出现在婚礼的那刻,他内心多是狂喜,她来了,是还记着自己吗?那刻,只要余宁音开口,他必定会放弃整场婚礼,和她从新来过。
“对啊,致客。”他嘲弄一笑,有些不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梦醒了,一切还都是乱七八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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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暖气开得太足,余宁音竟觉得热,拿掉了言笑裹在她身上的衣服,然后扭脸看着外面飘扬的大雪。
言笑也收回了视线,将车窗打开,冷风吹了进来,不少宾客从酒店向这里走过来。看来是婚礼结束了。
接连着好几个人,看到了言笑,都满脸堆笑说着客套话。最后过来的是三个年轻男人。为首那个余宁音见过,好像叫安超。
“言笑!你还在这儿啊!中午你什么都没吃,要不要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安超说道。
“不用。”言笑皱了皱眉,显得很烦。
安超又多说了几句什么,言笑爱理不理,最后他吃了瘪,悻悻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