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扣回刚刚解开的纪函之的睡衣扣子,“给我点时间吧……下周我出国参加一个颁奖典礼,可能要待一阵子,等我回来以后再说。”
听到这个消息纪函之暗暗松了口气,他在生出与言洲和解的心情时很难面对这个多年的朋友,虽然他从未逾越,却多多少少纵容着对方感情的滋长,说到底是他对不起迟见。
一个人自我反省自我厌恶了半天,追根究底还不都是言洲的错,看看微博一水的糟心评论,他让经纪人找言洲经纪人要了言洲的电话,一接通就骂他:“你怎么这样啊,天天惹我不痛快你就开心了?当初我被抛弃有人骂我,现在露水情缘你情我愿的,我怎么还背骂名被谴责啊……”
……对方听来纪函之分明是在撒娇,言洲的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他不知道纪函之发生了什么事,一下子卸去了扎人的刺,下意识地柔声道:“……你吃饭了吗?”
“迟见跑了,我没饭吃。”
说完这句话纪函之就挂了电话,言洲提着一大袋食材上门时,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有点烫,竟然被纪函之一个电话就叫来,他们什么关系都不是,最多算捆绑至死的对家。
纪函之开门时穿着淡蓝色的睡衣,长袖长裤不是白T花短裤,他一时有些不习惯。他把东西塞进空荡荡的冰箱,心想这迟见哪里会照顾人,纪函之嘴刁得很,不好好研究食谱怎么能养得好,怪不得昨天摸起来……
对面的人低头咬着一块虾仁,嫩白色的后颈却有一块红痕无比显眼,言洲反思自己不该把吻痕亲得那么明显,忽然想起自己昨天并没有亲得那么用力……
等纪函之咽下最后一口饭,他一脸愠色地指着那处吻痕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纪函之想了想,面无表情地回答他:“迟见亲的。”
言洲气得要发疯,他因为纪函之一句话放下手上的事情过来,结果却得到了这么个结果!他不是傻.逼,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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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任跑了找前男友排遣寂寞?”言洲放声大笑,不知在笑纪函之还是在笑自己,“原是世上人人都爱你,你的门下走狗舔得不如我好所以想起我了吗?”
纪函之本就心情低落,被他一激气得浑身发抖,扬手打了言洲一巴掌:“我从来没和迟见在一起过!当初你爱过我吗?你不过是爱一个男人心甘情愿雌伏身下的征服感,爱我痴迷你的真心和孟浪!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指摘我和我的朋友!”
过往的真相鲜血淋漓,言洲一句都否定不得,可纪函之见到他的真心了吗,他以为言洲的爱和喜欢全是浮于隐秘与阴暗之上的伪装吗?
他迎着逼视的目光靠近,“你知不知道,当初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在一起。”
这一句话居然使得纪函之的眼眶瞬间蓄满了泪水,言洲多厉害啊,他骂他这么多年没有一句还口,现在只要这么一句话否定他最珍视的那一段时光,就能打碎他所有的强势和自欺欺人。
哪怕言洲变得再可恶,十八岁的纪函之还是深深爱着二十岁的言洲,撞过南墙还不懂回头,以为骂着骂着当初的言洲就会重新牵起他的手,殊不知言洲已经走了很远很远,只有他一个人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言洲把泪流满面的人抱了起来,肩膀很快湿透了,他不知道当初美丽张扬的小玫瑰怎么被他弄成了这样,他不知道这八年究竟有没有人好好照顾他,他不知道小刺猬竟然脆弱得经不住他一句打击。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眼泪止不住地从眼角冒出来,丢人得不行,纪函之捂住自己的脸,“当初是我不知好歹,是我一直缠着你不放,撷思是你写给然然姐的,我还霸占下来……”
“别哭了,”言洲把他放在桌子上,心里满是怜爱,“我把我的钱全给你……好不好?”
纪函之松开手,泪眼汪汪地瞪着他:“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
突然言洲就来亲他,一边用手抹去他的眼泪一边用舌头顶开他的牙齿,左手拍着他的背顺气,一下一下温柔得像是怕他碎掉。
这是他的纪函之啊。
“为什么喜欢我呢。”
纪函之吸了吸鼻子,智商还未上线:“因为当初你喜欢我,对我好。”推荐本书
“迟见对你不好吗。”
他把头靠在言洲颈窝,不想继续回答他的问题。言洲就势把人抱到了卧室,直亲得纪函之起了反应,“你怎么就能这么理所当然地表露自己的想法呢。”
纪函之眼神迷茫地看着他,天真可爱得像是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