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啊,这么可爱的申画师简直是让人手脚都无法伸直,心脏麻痹。还让不让人活啊?这世上怎会有这么可人的女子……
她乐得几乎昏过去。
孙苓找借口婉拒:“我……我腿脚受伤了,不能陪你玩。”
只有天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劲方能挤出这句话。
此时的她却庆幸脚上有伤。其实经过调理,腿伤慢慢转好,虽不能剧烈运动,也能缓缓伸展,而腹部的伤口也在愈合。
“哼!”
那画师听到她的拒绝,恼哼一声,双手环胸,小嘴巴嘟得像天高,一脸不满地瞪着这个不解风情的女子。
孙苓尴尬地笑了笑,掩饰自己的渴望。
申画师眉头一拧,凤眸转了转,遂道:“好吧,你腿有事。但嘴巴没受伤呀,来,给我唱首小曲!”
这……
措不及防的提刀上阵,教她如何御敌?
两人逃难中,怎有兴趣唱小曲。
孙苓俊脸皱成一团,垂眸沉思着借口拒绝。她虽不是二哥那破嗓子,却也没有唱曲的天分。
她张口,想拒绝。
可是那画师一脸期待,仿佛她不答应,眼泪就马上夺眶而出。
她最怕她的泪。
就算明知此时她的楚楚可怜是假装的,她亦不愿她流下任何一滴泪珠。
只是她生长在三原国巨贾之家,讨价还价是日常。
她问:“我若给你唱曲,你拿什么报答我?”
“亲亲啊!你唱,我就给你亲亲。”醉后的申画师根本不把亲吻放在眼内,爽快地提出报酬,倒让孙苓不好意思,垂头掩住俊脸叹息。
是她带坏了申画师,还是她本性如此?!
见她扭捏作态,那画师又问:“你想要什么嘛?说呀!”
她想要的是她。
但她不敢要求。
因为等她酒一醒,便会反悔。
“先欠着吧!不着急,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讨。”
那画师也不计较,点头同意。她转头又拆了一坛酒,打算边听曲边喝酒……
那一头的歌者却不敢迎接着她坦荡的注视。
她轻咳几声,清了清喉咙,提嗓唱道:苹叶……软,杏花……明,画……舡……清……春…无风…无浪……半雨半晴。红粉相随……南浦…晚……几含……情。几含……情!”
一曲既罢,有人奉上热烈的掌声。
“好!再来一曲!再来一曲!”那画师兴奋地叫道。小脸泛红,定是又灌了酒。她一但疯起来,谁也挡不住。
孙苓咽了咽唾液,回道:“我一个人唱也没什么意思。不如申画师也来一曲吧!”若是料到申画师那惊人的酒桌艺能,孙苓是断不敢有此请求,可惜后悔莫及。
“哈哈……我也来一曲。好呀!”申画师同意,但她也有要求。“我唱完,你要扮小狗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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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苓同意。
申画师搁下酒坛子,起身一甩袖,身姿笔挺,提声唱道:“俏…冤…家,想杀我了……”
一开腔便吓得孙苓目瞪口呆,张口无言。
这……
这分明就是下三流的艳/词,连高档的青楼女子也不屑唱的小调。这高傲的申画师,贵女出身的她,打从哪得知这些俗艳的曲子?
她常在外间走动,亦甚少听闻。
那画师的嗓音本是又软又甜,唱起这些荤/调子,落差甚大,更添几分邪魅。
“搂一搂,愁……都散。抱一抱,闷……都消……”那画师继续唱道。甜美的声线继续虐杀着孙苓脆弱的心脏。
此时,她想喊停,却已失去了声线。
那画师还嫌不够激刺,唱道:“便不得……共枕哟,我……我,跟前……站站……也是好哟,也是好哟!”
露骨的言词让孙苓腿一软,几乎坐不住。不过是一曲小调,却她浮想连篇,脸红耳热,心跳加速。
可见那画师嗓调如何迷人。
一曲止,申画师旋身坐下,全然不觉有异,笑得如孩子般纯真。她乐呵呵地看着孙苓,提醒道:“我要听狗狗叫!”
孙苓抹了一把脸,暗自叫苦。
她不想学狗叫,此时的她想化身为狼。
那头在催,她无奈地扯开喉咙大叫:“汪,汪,汪!”可怜她滴水不沾,只啃了两个杏子,还得为了讨她欢喜学汪叫。唉!
两人又各自再唱了一曲。
孙苓唱道:碧海……沉…沉,未抵……相思一半深。
那画师一听,泪珠滚落,吓了孙苓一跳。她问因由,那画师只是摇头不语,默默地灌酒。唱曲活动,因此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