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一住,凤眸四下一扫,轻声道:“回去对姓冼说,我活着回来就绝不会放过他。让他好好等着!”
不料,为首的壮汉说:“咱不知申画师在说什么。主人着我们来请申画师过府一聚。”他不知道什么姓冼,还是姓洗的人。
又是请?!哼!
“本画师忙着呢,没有空。”申小枝答。
也是。
冼屏丰知她还活着,估计连夜逃走,不可能留在都城等她算账的。眼前这一批货色,真不知是谁派来的?
壮汉们负令而来,得令而归。请不到人回储,怕他们也会小命不保。他们自然不会就此罢休。
“那就得罪了!”壮汉说。
申小枝尚未见到对方是如何出手的,已被一道强风带离包围圈中,落在一旁的屋角处。
黑暗中,刀光剑影不绝。
她不惊不慌地站稳,挑眼望着不远处的打斗,不悦地埋怨:“你来晚了!”
那人笑问:“谁惹你不高兴了?”竟敢将自己本性暴露人前,申画师一向不都是装乖卖傻,怕事的主么!
申小枝轻哼一声,没有回答。
她不愿承认。
当她知道孙苓在楼内忙招待张玉杏,而不来看她。一腔怒火无处发泄,那女子眼里明明只有她一个,怎容别人插足。
那人轻摇首,拉着她的手说:“这里的探子最少有六个。来,我们赶紧走!”
申小枝甩开那人的手,率先往前。
那人甚是摸不着头脑,轻叹一声,追上去。连黑夜都掩饰不了她的怒火,看来真是有人惹怒她了!
不知谁有这个本领,已多年不曾见到她发火了!
这一夜是孙家众多探子集体失眠的日子。
申画师就在眼前,他们却跟丢了。
全部。
没有一个人能跟上去。
这该如何跟孙家主子交待,最惨得是孙里,他从副将,升为一把首,初次出任务以失败告终。
当他鼓起勇气跟孙苓报告。
孙苓只是摆摆手,一字不说。那人说自己有保镖,应该不用替她担心,她亦不稀罕自己的关心。
罢了!
罢了,如此自作,也该到尽头了。明明跟自己约定过,不管活着出山洞,还是死在山洞里,都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唤她小枝姐姐。
她,终是要放开她的。
没有爱,她又能留住什么呢?!
黑夜,无尽的伸延。
城西郊外板桥,木香小馆。
左边一片漆黑,寒风阵阵,不见半个人影,右边灯火通明,酒气熏天,马车与小轿不绝往来,很是热闹。
申小枝靠坐在窗边,目光落在那一片火红中,摇晃不定。
没料到会重游旧地,触情伤情。
上一回来时,为了保护好友的身份,她主动扑上去……两人滚在地板上的情况,仿如昨日,那时她便是醉了,也没有放手。
一旁的工湖闲人端着酒杯,就着她美丽的背影下酒。“小枝,你在想什么呀?”
一言不发,僵着小脸,甚是可怕。
申小枝轻摇头,转首应声:“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跟我说实话。那张图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教他们不顾一切来抢?”
“你相信巫罗的传说吗?”江湖闲人不答反问。
申小枝摇头。
毕竟是上古神话故事,真假难辨,有几分真实,谁也说不准。兴许只是三名大巫的野志,被某位仰慕者记录下来罢了!
江湖闲人同样摇头,否定她的质疑。“三大巫是真实存在。虽然我国保存的资料甚少,在海的那一边有一个与三原国同样强大的国家有详细的记录。”
就算三大巫是存在的,那又如何?推荐本书
申小枝不解地看着她。
江湖闲人仰首喝光杯中酒,点出最重要的因由。“三大巫的存在,也代表巫罗的宝藏是存在的。”
申小枝倒抽一口气。
她不是笨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手中的图就是巫罗的宝藏图?!”冼屏丰也是一口咬定的。
江湖闲人点头。
申小枝端起酒杯,连灌了三杯,久久不语。
江湖闲人说:“我稍稍查了一下,这么大的计划不可能是冼屏丰一名普通的商人一个人策划的。恐怕这里头牵扯很大。我不建议你留着那张图。”
“砰!”
申小枝重重搁下酒杯,恼问:“牵扯很大。有多大?能顶天么?”
江湖闲人脸色一凝,“嗯。有了这笔财富,这笔资本。坐哪里不可呀!尤其最近那座位的主人重病不起,怕有不少人窥视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