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腔酒气四溢。
檀香掩住鼻子,叹道:“姑娘你有什么心事,不防说与檀香?檀香替你想办法。”
申小枝失踪的几日,她呆在孙府,听到了关于自家姑娘和孙家姑娘的传闻。她认为不可能,但又不可忽略孙家姑娘看申画师那火热的眼神。
申小枝步入内室,推开窗,让夜风在屋内散步。
檀香紧跟身后,非要一个回答。
“姑娘!”
檀香给她倒了一杯水,“檀香知你的苦,所以一直以来都不愿意你再嫁,只是……男子伤人心,女子就不伤人心吗?请姑娘慎重考虑。”
申小枝搁下茶杯,反问:“檀香你是打哪听到那些无稽之谈?”竟然连檀香也有所风闻,可见这孙苓有多么胆大妄为。哼!
“姑娘确定是无稽之谈么?”
申小枝凤眸一闭,伸了个懒腰,叫道:“好困啊!”边说边躺下,没有理会一旁生恼的檀香。
姑娘你为何不干脆否认?
是你,
心里也有孙姑娘么?!
见她有心逃避,檀香也不追究,她退下,顺手带上门。越是在乎的人和事,姑娘越是不易下定论,不会轻易给出答案。
看来,她得多注意一个人了。
次日清晨,申画师是被人强行唤醒。
双儿说:“申画师,客人已在侧院等候。”
客人?!
跨上回廊,申小枝来到侧院。当她的目光定在凉亭上那道高壮的身影,脚下一住,她莫名的想退回去。
近日,琐事烦多,她竟然忘了他。
高右没有让她逃走,大步走来,带笑看她。“小枝,你来了!”他不知她失踪,只是本能地想念她。
“高参领。”她有礼地回道。
高右一听,一脸失望,仍鼓起勇气说:“我过几日要回边境复命,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回都城,小枝!你想好了么?愿意同我一块去边境么?”
申小枝没有回答,径直踏入亭内坐下。昨日喝了些酒,头,仍隐隐作痛。檀香那丫头竟没有为她备解酒汤。哼!
高右的问题,她心中一早就有答案。
只是,不知该如何开腔,既然他执意要听一个回答,那么她便给他一个答案吧。“右哥哥,你知道我阿娘是因何而死的吗?”
“呃……不是因病……”
“我阿娘是一个极高傲的女子,可惜眼神不太好,一片痴情错付。她不恨那负心的男子,她只恨自己有眼无珠,至死都无法原谅自己。她是因情而死的。”
申小枝停了停,继续说:“所以我……我这么多年一直看在眼里,所以我……不会对一个人钟情。不会走我阿娘的旧路,心碎而死。那一年,我错配给元二,纵是错配,我也无所谓。因为我的心底没有人,嫁给他,或是嫁给你都一样。”
这是晴天霹雳,打得高右支离破碎。
“你……你……”
他张口,挣扎几回,终,只吐出一句:“小枝,你好狠啊!”不但将两人年少的感情抹杀,更是往他胸口插刀。
那狠心的画师面对指责,却笑了笑,平静地说:“右哥哥,我同你说实话,你说狠,与你说假话,你也是一样说狠。我不过是怕了,一个人在我心里的位置太过重要的话……会教我害怕。”
高右已听不进任何话语。他起身,身子摇摇晃晃,“这……这是你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