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郡王不怕他,只是不愿见到他。
他说:“我要去唐王府几日。樊郡王府这几日不待客。”
当他登上唐王府时,唐王府内只剩下几名老家丁和管事,一问之下才得知。“小赵王最近杀上瘾,家仆不敢久留,管家暂时遣散。唐王上下空寂,仍不得安宁。”
樊郡王提步入内,厅内一片狼藉,几乎无处下脚。
中央瘫躺着一名美少年,白衣上血迹斑斑,他披散乌丝,双目无神,过于苍白的脸容美得令人心碎。
“七哥,你犯病了?”樊郡王惊叫,转首问管事。“他病了,药呢?”
管事默然指着地上的碎瓷,心痛地回道:“全……全被王爷砸了!”
“他,这是不要命了么?!”
要知道小赵王一出世,身子羸弱,费了多少珍贵的药材和多人的适心养护方能成长。他的一生与药物为伍,因此喜怒无常,赵氏皇室怕他活不长,故总是纵容他。
管事不敢回语。
樊郡王又问:“五哥知道此事?”
管事点头。“大赵王已经来过,劝不动,就,就——”只能随他这样半生不死。
“他为何如此?前段时日,瞧他心情愉悦,都不曾开杀戒。”
管事言:“自那姑娘病逝后,王爷便疯狂了,后发现那姑娘竟是诈死逃走,就……就成了如今天这样。”
“你们没有把人找回来?”
几月前,他知小赵王强抢了一名女子回府,只是料不到他竟情深如许。
管事轻摇头。“派了一批又一批,杳无音信。”
樊郡王冷声道:“去煎药,就算用灌的也要把药灌下去。”他跨步上前,一把提起那已因情形销骨立的少年,恼道:“五哥,你现在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了么?!真没用。”
就在此时,有人执着一副画轴来到赵王府门前。
命运的齿轮再度运转,几家欢喜几家愁,尚在未知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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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赵王府大厅中。
大赵王赵庭端坐堂前,一身夺目的腥红是他的标记,清俊的脸容瞧不出喜乐。
堂下的中年男子匍匐在地,不敢抬首,只待堂上高贵的男子发话。
赵庭以修长的中指轻轻地敲高椅耳,在上等的梨花木奏起单调的曲目:叩,叩叩……叩,叩,叩……
在空旷,寂静的大厅中,那一声声的响音像利箭般划过心脏,中年男子额头汗水急涌,却不敢伸手去拭,任那汗珠坠落在地,握时手中的画轴。直到他以为尊贵的王爷要打发他离去时,推荐本书
赵庭手指轻轻拢起,从年少时的回忆中抽离,柔声问:“你,找到了那支钿?”
中年男子微抬眼,回道:“禀亲王,小民虽未寻得那钿,却寻得重要线索,特地呈上。”说罢,举起手中握紧的画轴。
赵庭凤眼一挑,管事接过画,稍作检查,呈上给主子。赵庭没有接过,着管事展开。管事应声展开画轴,画中有一男子策马而行,与一红衫女子共乘一骑。男子只有背影,女子鹅蛋小脸,秀丽端庄,一头乌黑的秀发油亮生光,发间簪着一只金钿。
“这是……”
赵庭倾身,仔细打量。
果然是他一直苦寻不得的石榴钿。
只因这支钿是他亲自着人打造,独一无一,绝无雷同。
画中女子是何人?
“这画是东村先生所画。去年年未,元二郎续娶,其前妻赶宴,后与一名少年共乘一骑绕城一周被东村偶然目睹,故作此画。小民几日前在画坊一瞧,便觉熟悉,购画回家中仔细打量,便肯定是那支钿无误,特来告之亲王。”中年男子主动解说。
赵庭指着画中的女子问:“这是何人?”
这只石榴钿并不属于她。
中年男子答:“这女子是申画师,程氏之后。”
申画师?!
赵庭偏首,从记忆中搜索。
这名字很是熟悉,从哪听说过?
他向来记不住女子之名,除了这支石榴钿的主人。
申画师,程氏……
他皱眉轻蹙,尚在迷雾中。
管事道:“申画师是小程之女,也是圣上谕口亲封的画师,三原国的国宝之一。”
管事一言,终于勾起他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