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画师听到有人向自己求亲,神色自若,小脸带笑回道:“虽与元家绝缘,各自两宽,他自是寻欢再娶,申某人却心有惧意,缘谈一事不愿再提。勾副院宅心仁厚,可怜我独个领着小儿,这份心意申某人心领了。”
话毕,她温柔地抱着儿子,而孩子在她怀内沉睡了。
言语婉转,拒绝之意已明。
闻言,孙七子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勾平润脸皮微微发烫,恼自己操之过急。男子与女子不同,男子妻亡,可马上续玄,而女子总被情伤,大多孤独终老。
申画师不过和离半载,对男子恐惧之心,怕一时抹不去。
“哈哈……”他以笑声掩盖自己的尴尬,“看来是平润多心了。申画师莫要放在心上。”
“自然。自然。”
在两人虚伪的交谈之中菜已凉,只有一壶热茶,青烟袅袅。檀香在迷蒙的烟雾中,以诡异的目光扫过孙七子额角的冷汗。
她想:嗯,不可能的。怎会有这等事,应该是自己想太多了!
多年后檀香忽地忆起此事,幡然大悟:女人直觉向来既可靠又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啊!!!!!抓狂中!
第四章
窗外寒风呼啸,大雪纷飞,屋内炉火正旺。
申小枝半趴在榻,乌丝散开如帘披在被褥之上。今日精神紧张,又骑马令她身与心都显得疲倦。
檀香抱着锦被推门入内,行近榻前。“姑娘,被子三床太压人,你确定还要再添一床?”
申小枝懒得睁眼,张嘴回道:“要……要……我冷!冷!”
“四床锦被怕要喘不过气。”
“压死总好过冻死!呼,冷……檀香你又不肯陪我睡。”申小枝一边埋怨,一边将脸埋入被内,将自己蜷缩成一只大虾。
儿子一入睡,便会变身成打手,对身边的人胡打乱踢,一夜无眠之余,还会附带一身淤青。
在元府时她换了不下二十位奶娘。
最长的只坚持了三个月。
闻言,檀香清冷的脸容开始皲裂。
她对姑娘忠心耿耿,矢忠不二,但姑娘的睡资实在……实在是令人难以启齿,难以用笔墨形容。
虽只得一夜,足教你终身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