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远处走来两道身影,一黄一白,像两只蝶儿依恋而来。
申小枝闻声抬首,托在腮边的小手一滑,小脸一偏两名女子直直撞见入眼帘。她挺直腰杆,目光坦荡地迎着她俩走近。
昨日下了一整日的雨,纷纷扬扬使人沉闷,今日太阳和煦令人精神一震。孙苓决定到后院练功。
一早,张玉杏带着自制的早膳寻来,以不容拒绝的姿态让孙苓吃用。
为免二人像昨日那样锁在屋内相顾无言,尴尬万分,孙苓寻了个借口外出。怎料张家姑娘非得近身跟随。
那日她因宿醉倒在门前,多得她细心伺候照料。只是一时的感谢,却让她产生误会,以为她的一往情深,终于感动了心上人,常找借口上门纠缠。
不论孙苓如何解释婉拒,她只认定心中所想。
孙苓无奈地见她每日兴高采烈地前来牵夷居。见自己喜爱的人自然欢快,而她自己却不敢去见申画师。
那夜,丢下一句绝情的话,她一转身已后悔。
这几日在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她跃在屋脊偷望西厢客房,那漆黑的屋内躺着她所爱的女子。
就算是一片漆黑,就算见不着,触不到,只为了能离得近一些,能这样静静地想念她,亦是一种幸福。
猝不及防地她人就在面前,教她瞪圆眼眸,舍不得转开。
张玉杏大方地上前笑道:“听七公子说申画师暂住孙府。又见面了!”客套之话带着刺儿令人不悦,申小枝颔首,没有离座。
一旁的孙苓动作僵硬地向她行礼问好。
申小枝余光一撇,转向场内,没有搭理她。
孙苓心下一塞。
竟……
竟然连正眼也不愿瞧她一眼,啊,她真的生气了!
一旁的张玉杏没有察觉两人之间僵硬的气氛,搭着孙苓的手肘,与申画师炫耀道:“这几日玉杏常来孙府,却不曾见到你。不知申画师住哪?玉杏可以去拜访你吗?”
申小枝的目光仍在远方的练武场内。“客人自然住客房。我与张姑娘素昧平生,尚不需要来往走动。我喜静,就免了!”
这几日不来西厢竟是忙着与张姑娘玩耍。切!
闻得她断然拒绝,张玉杏也不恼。
毕竟眼前人可是三原国的国宝,高傲的申画师呀!
她说:“申画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嘛!玉杏瞧孙家上下对你极好极好的,想与你取一下经,套个方法讨他们欢心嘛!”
说罢,小脸一红,害羞地埋在孙苓的手肘上。
两人态度亲昵,教某人心生不悦,鹅蛋小脸微绷。
申小枝冷冰冰地反问:“张姑娘莫不是有眼疾之症,是从哪里瞧出孙家人对我极好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