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了起来。
“你为什么在家?”连城进门发现连寰没去学校,劈头就责问。
“我担心哥哥。”连寰小声回答。
“你又不是律师,待在家里能解决问题吗,下次不准再无故旷课!”连城冷著面孔教训。
夏威利忍无可忍,白了连城一眼:“一天不去上课打什么紧,小寰会担心也是人之常情。”说罢他催促两个儿子:“你
们上楼去,童童也累了,好好休息。”
连寰跟在夏吉童身后,赶在房门口把人拉住:“我有话要说。”
夏吉童微一踌躇,点头让他进去。
连寰小心的落了锁,趁哥哥转身之际突然抱住了他。动弹不得的夏吉童面红耳赤,推拒道:“做什么……爹地他们……
”
“童童,你不会说出去的对吧?”
夏吉童一呆,总算察觉连寰这个举动不是调情,不禁暗骂自己犯贱,他还以为……猛地摇了摇头,驱走不洁的想法,夏
吉童诚挚的保证:“不会。”
“真的?”连寰扳过他的身子,晶亮的双眼在他脸上流连,探索他话中的真实性。“两件事都不说?”
夏吉童自然明白连寰所指的是哪两件事,他也很明白事态严重,连寰的纪录并不是完全清白的,姑且不论被连城发现的
后果,要是学校那方面知道他涉入这样的案子,以后能不能继续待下去都是个问题。
连寰的前途就握在他手上,他没有办法不护短。
搭著连寰的肩膀,他缓缓拉开和弟弟之间的距离,然后认真的望进连寰的眸子里:“什么都不要想,就当作昨天晚上你
没有去过那里就行了。”
连寰的嘴角洋出笑意,哥哥的承诺让他彻底的放心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夏吉童是个怎么样的人。
“谢了。”忸怩道出发自内心的感激,连寰随即又锁住了眉头。“那你怎么办?”
“别烦了,交给律师去处理。”夏吉童随口安慰,但他隐隐觉得这灾难绝不会那么那么简单获得解决。
夏吉童疲累万分,洗了澡就匆匆就寝,睡到半夜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接著旁边的床褥一沈,一个温温的物体钻进了他
怀里。
“小寰?”夏吉童第一个反应是躲开,可是那八爪鱼又紧紧缠了上来。
“童童,我睡不著。”连寰闷闷的声音传来。
到底还是个少年,做了亏心事就不安枕了。夏吉童叹了口气,乖乖让他蹭著,两人这样靠在一起,放佛回到了小时候,
心情一放松,兄弟俩居然很快便进入熟睡状态。
另一边厢,夏威利由于联络不到儿子的爸爸,憋了一晚的气,在房里和连城为著小孩的教育方式吵了一架,他抱著枕头
来到连寰门外,想说这孩子习惯晚睡,可以和他聊聊天解闷。
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夏威利想了想,轻轻推开了门。
没人?夏威利纳闷的在床上坐下,被单下的小熊露出两只耳朵。他失笑拎起玩具,就看到了连寰随手塞在下面的画。
17.
夏吉童的预感是对的。由于他出身名门,在案发现场又给记者拍到了照片,事情被闹得很大。
舆论、八卦杂志的追访,还有一连串繁复的侦讯,夏吉童疲累不堪,最叫他难受的是得贯彻始终重复同一个谎言。
唯一安慰的是,经过那么多年,这是他们一家人全都聚集在一起最久的一次。植芝健一被夏威利从日本某个鸟不生蛋的
乡下电招回来,知道儿子犯了什么事后倒也没有大发雷霆,反而安慰的摸摸他的头,周末趁学校没课就带著儿子和连寰
到郊外观星。
还有一件值得欣慰的事,在家长的眼皮底下,连寰不得已乖了许多,即没有流连不良场所,也不会在半夜偷袭他。夏吉
童知道弟弟渴望天伦之乐,有爹地和父亲在身边,自然不会再来打他的主意。
夏吉童不晓得连寰因为不能再继续和他亲热,几乎每晚都要看著他的画像打手枪才能入睡。其实家里的大人并不是二十
四小时都在,而且学校也有不错的时机,但是连寰总觉得爹地看他的眼神很复杂,似乎在忍耐著什么,加之上回吴愧说
撞见他跟夏吉童接吻的画面,所以不自觉开始收敛。
比起哥哥,向父亲证明他有乖乖守行为更加的重要。
然而,在过堂了几次,听到律师和爹地他们的谈话后,连寰终于认真考虑要不要把真相说出来。
事情远比他预料的严重,一旦罪成,夏吉童可能会被判不少于一年的监禁。
正式下判的前一晚,夏威利拉住儿子在客厅循循善诱了很久,夏吉童还是一个劲摇头,不肯承认他是替人背黑锅,伤心
失望之下,夏威利当场甩了他一个耳光。
“爹地……”夏吉童愣愣的抚住脸颊,他长这么大没见过爹地那么失控。
“威利,别气坏了身子。”植芝健一赶紧安抚,生怕他再动手。
“都是你!”夏威利的郁闷无处可发泄,只好迁怒到眼前的人身上。“还有你,”他指著连城:“你是怎么教儿子的!
”
连城心里打了个突,唯唯诺诺不敢反驳。
夏吉童等到夏威利气息稍微平顺,才怯生生上前道歉:“爹地,是我不对……”
夏威利心痛如绞,这个孩子从怀胎到出世的过程都不算顺利,还是个早产儿,能够健康平安的成长是他最大的欣慰,多
年来把这长子当作心头肉,对次子的爱也全倾注在夏吉童身上,别说打,他连骂都没有骂过。
“小笨东西!”又气又怜,夏威利无奈的搂过夏吉童,在他额头上亲了亲以示和解,然后以累为由到楼上去了。经过连
寰房间见灯光从门缝透出,他上前拍门:
“小寰,我有话问你。”
连寰惴惴不安开了门,侧身让夏威利进去。
“童童被抓进警局那晚,你在哪里?”夏威利一坐下就开门见山的直击。
“我在朋友家。”连寰毫不犹豫搬出跟哥哥套好的说词。
“什么朋友?”夏威利咄咄追问。
“是……是女性朋友。”连寰脸色微红。
夏威利半信半疑的盯著他好一会儿,最后幽幽的叹了口气:“小寰,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