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乾因当时就吓醒了。
他直挺挺的从床上坐起来,满头大汗。胡乱地抹了一把额头,他觉得自己也许是饿糊涂了,不然出去吹吹风,找点吃的吧。
他双手按住门框,刚一拉开门,迎面就吹来一股凉风,冷的他牙齿打颤。
风过之后,就四下皆静了。
柳乾因觉得奇怪,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桌边的一杆毛笔被风吹在了地上,于是他弯下腰去捡。
就在他蹲在地上,刚刚摸到毛笔时,赫然看到门边出现了一双脚,步履缓慢地停在了他面前。
那双脚上穿着破旧的僧鞋,还沾着干涸的泥土,就好像刚刚从地里被挖出来一样……
柳乾因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他才顺着那双脚朝上面看。
这一刻屋子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他看到那个穿着破旧袈裟的和尚,脸色泛青,双手有些僵硬地垂在体侧,乌黑的眼珠一眨不眨,正垂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找到你了……”和尚看着他说,“我说过,不要把见到我的事告诉其他人。为什么你食言了?”
“我没食言!”柳乾因扑腾一下站起来了。
“没食言?”和尚发出一声冷哼,手指僵硬地抬起刹旨看他,“没食言他会去炸了我的栖息地,连条后路都不留给我? ”
他站在门边,四处张望了一下,最后眼睛停留在柳乾因放在桌子旁的钱袋上.顿时那双眼睛里就露出了有些怨毒的神色,但稍纵即逝。
“真是好东西啊。”道骨轻声说,“看来他这是下了血本了。真当我是傻子吗? ”
“我才听明白,感情你上我这来作妖是为了那个道长,还有那个符,”柳乾因把钱袋拿过来,抽出里面的符纸递给道骨,“你要就给你,拿走吧? ”
道骨用阴冷的视线看着他,没有动,也没有伸手去接。
他的眼珠转动,盯着柳乾因,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改日再来拜访你。”
言毕,他转身就走,阴风过后已不见踪影.
柳乾因拂了一把被吹乱的头发,四处张望,不见人影,知道他是真走了,才放下心来。
蓦地,他感觉手上发热,低头一看,纸上的符咒在微微发亮,纸张的四个边角出现了灼烧的痕迹。吓得池差点扔了符纸。
第二天,他顶着两个黑眼圈爬起来,大喇喇地跟大将军打了声招呼就下了山。
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到集市上,虽然并不知道管用与否,却还是在人群里漫无目的地开始走。
然而,走了一天却毫无所获。
到傍晚的时候,他脚步虚浮,又渴又饿,又忘记拿上钱袋了,一摸腰侧空空如也。最后实在走不动了,他喘着气,靠着墙壁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