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木俊典有些心惊于绿谷表现出来的复杂情绪,那混杂了太多的感情难以用一个特定的词汇来形容,但他深知这份心情的深重,犹豫了一会儿,待绿谷喝下一杯水接着后接着问道:“那轰少年呢?”
提到轰焦冻,绿谷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轰君的话,其实很简单——我想喜欢他。”
“我和他好像都是由‘偶然’构成的,”他语气放缓了许多,“我们‘偶然’地相遇,‘偶然’地成为朋友,‘偶然’地变成了现在的关系——好像主人公换成谁都会是一个俗气又老套的故事。这世界上无数人每天都擦肩而过,我和轰君也不过是擦肩而过后偶然相遇的两个人而已。”
“但是,也许是因为我小时候没有接受到多少善意,长大后总是会对别人的好斤斤计较,稍微亏欠一点儿他人都觉得辜负了期待,”绿谷低垂着眉眼,“轰君是第一个告诉我‘爱’的人。”
“或许会您会不解,为什么我和轰君明明只认识了不长的时间,却会交浅言深……”
他轻声回答道:“因为遇上这样的一个互相扶持的人太难了,这样一份感情太珍贵了——为什么我不能喜欢他呢?为什么不能喜欢一个……那么喜欢我、会认真对待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会用一颗真心面对我的人呢?”
……
绿谷叹了一口气,雾气已经有些散了,阳光影影绰绰的透过来:“我想了又想,问了又问,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确实没有办法尽善尽美——说到底,一个人的路还是要一个人走,哪怕是相爱的人也只不过是陪你走其中一程罢了。”
他应该做的事情不是选择,而是给自己的感情一个答案。
“……一涉及到你自身就变成悲观主义者了啊,”八木俊典皱着眉头摸了摸绿谷那毛茸茸的脑袋,“这种莫名其妙的自我消极到底是跟谁学的?”
绿谷:“跟欧尔麦特老师学的。”
八木俊典装作没听到:“……所以回去吗?”
雾气渐散,错落的山河缓缓浮现了在眼前。
绿谷点了点头,擦去了眼睫上的小水珠。
“……回去吧。”
*
“就是那家伙。”
临近深夜,在指挥着轰焦冻把监控来来回回看了十几遍,又一帧一帧的看了好几次,最后定格下来的时候,爆豪胜己终于给出了确切的答案:“那顶帽子是几年前出的定制款,在后面专门绣了一个logo,虽然监控里看不清logo的形状,但是位置和颜色错不了。”
轰焦冻立刻把遥控器扔给了爆豪,扭头问在一旁喝咖啡的八百万:“这条路上还有什么地方有监控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