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他伸手拍了一下绿谷的肩膀,平淡地说道,“回家时注意安全。”
绿谷眼睛里装满了狐疑,又问了他一遍是否发生了什么,轰焦冻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只能强硬地说自己有事。等确认绿谷已经离开后他才收敛了表情,朝着一个视线的方向看了过去。
他看到了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他坐在街边的椅子上,离自己不过十来米的距离。还举着一只手机,做出一副在和别人聊天的蠢模样——然而和轰焦冻目光对视的一瞬间他就手一哆嗦,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连心疼的时间都没有,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拔腿就跑!
医院旁边有一条暗巷,里面错综复杂乱象横生,眼镜男一个转身就朝里面冲了进去,他犹如无头苍蝇一样在里面狼奔豕突,险些跑进一条死胡同——然而就在他准备转身的一瞬间,一颗铜弹顺着他的脸颊急速擦过,斜飞着射到了废弃的墙上。
他骇然抬头,就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从阴影里伸出来对准了他,而它的持有者站在厚重的阴影下,竟好像和这背景融为了一体似的,透出一股瘆人的阴森和可怖。
轰焦冻的声音平平淡淡:“你是谁的人?”
眼镜男张了张嘴,还未开口膝盖就中了一枪——轰焦冻竟然没有用消音器,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开了第二枪。剧痛来得毫无预兆,眼镜男连惨叫都喊不出来,猝然跪在了地上,喷射出来的鲜血溅了一地:“呜——!!”
路灯亮了起来,几只被枪声惊飞的乌鸦又重新回到了电线上。轰焦冻这时从屋檐的阴影下走了出来——他右手持着枪,价值不菲的皮鞋毫不吝惜地踏进了血泊中,那异色的眼珠在昏黄的夕阳下亮的几乎诡异:“我再问一遍——你是谁的人?”
眼镜男咬了咬牙,恨声道:“你大可杀了我,只怕你走不出去——啊啊啊!”
轰焦冻一脚踩到了他手上,头顶的路灯将他上半张脸都笼罩在了阴影里:“我敢开枪,说明一,我不害怕警察;二,我不怕你的同伙。至于你,等你的同伙来了,你就没有价值了。”
他的语气非常平淡,既听不出威胁的凶恶,也听不出胜者的自得,跟书呆子干巴巴的照本宣科没什么区别——但眼镜男生生惊出了一身冷汗,心下思绪乱飞,却还是决定推延时间:“真不愧是……咳,轰家的继承人……刚才装得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