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长孙皇后长舒了一口气,轻声道,“承乾你已经十六了,母后十三岁便嫁与你父皇,你父皇那时也才十四岁,母后近日多有病痛,可手下的孩子无一人成家立业,你作为长子,理应带个头,我想给你寻一门亲事,你待如何?”
“母后,儿臣年纪尚轻,国务又繁忙,这成家立业之事,还是先放一放吧。”李承乾明着拒绝了。
长孙皇后本以为自己将话说到这份上,李承乾不会再推脱,没想他还是拒绝了自己,一时气血上涌,咳得停不下来。
“母后!”李承乾顾不得是不是不顾礼仪,便大步冲了上去,将床帘子先了开来,“母后,您怎么样了?”
李承乾刚将人扶了起来,长孙皇后回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声音清脆,响彻了整个大殿。
长孙皇后依旧在咳着,李承乾虽然被重重打了一巴掌,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心里还是担心不已,拍了拍长孙皇后的后背,给她顺了顺气,有将放置在一旁桌案上的茶水拿过来给长孙皇后过过嗓子。
长孙皇后没有接过那杯茶,随手将其打翻在地,半撑着身子道:“跪下!”
李承乾立马掀起衣摆,跪在那残破的茶杯碎片上,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长孙皇后。
见到这一幕,长孙皇后眼中顿时蓄满了泪水,声音颤抖道:“承……承乾,我的儿……你这是要作甚??你这是要挖娘的心肝吗??啊?!”
“母后!!儿臣并未如此,您多虑了。”李承乾眼珠也赤红了起来。
“母后让你成婚,你为何不答应?”长孙皇后的精神上了起来,半靠在床头,怒气冲冲道,“可是因为陈星那奸佞!”
“母后!”李承乾声音也高呼了起来,“陈星不是奸佞!”
“他不是奸佞?那为何缠着我儿子不放?让你……你成了那……”长孙皇后实在没脸说出那两个字,梗住了片刻。
“断袖吗?”李承乾眼中的泪水慢慢的从眼中滑落,哽咽道,“母后,儿臣与陈星相识已有五年之久,这五年过得如何,儿臣不一一述说,他救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您可还记得三年前那场来势汹汹的大病吗?若不是陈星,儿臣早已魂归殡天了……”
“话虽如此……”长孙皇后情绪稳定了些,擦了擦眼泪,低声厉色道,“但你们终究是两个男子,不被世俗所容,陈星是当朝三品大员,你又是一国太子,你们若是就此分开,母后就当此事没发生过,亦不会让他人知道。”
“母后!”李承乾冲着长孙皇后磕了磕头,“三年前,陈星为了救臣,甘愿与臣换血,现如今儿臣身上的血就是他陈星的,您与父皇给了儿臣骨与肉,儿臣身上的血却是陈星给的,您要将我们分开,便是要放干儿臣的血……儿臣断然活不下去的!”
“冤孽啊!”长孙皇后仰天长叹,重重的拍了拍床,当初就不该让他们俩太过亲密,现今这样的局面是否也是她遭成的?
长孙皇后不敢深想,李承乾却是替她说了出来,“您与父皇一直疼爱泰儿,而我作为像长子,虽贵为太子,也没能入得了你们的眼,是陈星一直陪在我身边,如兄如师如父的教导儿臣该如何当好一国储君,如何为大唐盛世出一份力……”
长孙皇后瞳孔缩了缩,捂着自己的胸口,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儿子不是没对他们的偏心感到不忿,而是将这些不满,全压在了心底,此时全都爆发了出来,直直的冲她而来。
“承乾……”长孙皇后呐呐的看着他。
“我和陈星是两男子又如何?愧对大唐子民,霍乱朝纲荒芜政务了吗?”李承乾一字一句,说得十分的诛心。
“可你就对得起父皇母后吗?!”长孙皇后冷声的反驳了回去,“对得起李氏的列祖列宗吗?”
“儿臣只要将江山治理妥当,上对得起李氏祖宗,下对得起黎明百姓,至于父皇母后,儿臣只能在其他上面上孝敬了。”李承乾不慌不忙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