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真大,一点就爆,魏珣肉痛的结了账,慢吞吞回宫,倒是没有人拦他。
魏太医曾与陛下共乘御辇,这可是一般的妃子都没有的殊荣,即使最近萧子焱不见魏珣,其他人也没敢冷待他。宫里的奴才,眼皮子浅的活不长久,如果不确定谁真正落进了泥里,再没翻身的机会,是不会做什么捧高踩低的事情的。
夜里,乾坤宫灯火通明,皇帝在不听宫人劝告,用了冷水洗澡后,突发高热,几个长胡子老太医把脉都被萧子焱摔东西砸出去了,他本来脾气就不好,头更是晕乎乎的,听那些太医唧唧唧,烦得要死,不就是发烧吗?哪来的那么多穷讲究,这么久了魏珣怎么还不来!难不成真有那么听话,不进宫了吗?不进宫又能去哪里呢?魏珣又没有家人……
宇文烁不久前的话还在耳边回荡,“今日陛下尤为反常,莫不是看上了魏太医?”
是看上了吗?萧子焱自认没有主动撩拨,不是魏珣处心积虑要来谋算自己吗?可是魏珣又那样淡然自若,从不见他对自己流露出情意。
除了那个晚上,或许说那个晚上只是一场荒唐大梦,酒喝多了出现了幻觉,魏珣还是那个无甚特别的小太医。
只要想想魏珣,萧子焱的脑子就乱成一团,可是此刻,偏偏最想见到的是魏珣。
贵为九五至尊的皇帝脸色潮红,眼神迷蒙,呢喃着魏珣的名字,离得最近的宫女金贵听得清清楚楚。
福贵已经去找魏珣了,如果魏珣不来就强行把他扛过来,事急从权,且先对不住魏太医吧。
魏珣被福贵交给王大壮,一路飞檐走壁,到乾坤宫外的时候,头发都吹散了,衣襟更是散乱,没人敢指责什么。
“魏珣,狗贼!”
魏珣进去把脉,萧子焱闻到熟悉的药香,清醒了些,直接骂了出来。又猛然从床上坐起,盯着魏珣看,声音沙哑地骂,
“长生小狗贼!朕快病死了,你还去厮混,衣衫不整的!不让你治了!”
像个孩子一样,魏珣心里一酸。
“微臣来得匆忙,来不及整理衣冠,失礼了。”
“还与我这么生分……”萧子焱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睡过去了。
之前有宫女为他擦汗,冷敷,此时已经降了一些温,魏珣先烤了银针消毒,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针,虽然手速快,但萧子焱动了一动,下针有些偏差,即使是细微的疼痛,皇帝也惊醒了。
只不过躺在床上不能动,眼珠子转来转去,也不说话。
魏珣写了方子让宫女去煎药,才注意到萧子焱醒了。
“陛下要与微臣活到一百岁的,万不可淘气了。宫里还有其他太医,医术与臣相比,也不差些什么。若是臣来不及,陛下出了什么差错,万死难辞其咎。”
“对朕来说,你与其他太医不一样。”
“朕特别想看你伺候我。”
萧子焱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发了一身汗,头发都湿了,黏在脸上,笑得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