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饿的?”
魏珣抿着唇,最后忍不住笑出声。
“这孩子虽然已经辟谷,多日不进食,耗损颇大,就饿得晕了过去。”临溪清缓的声音传来。
顾非晗闭着眼睛,眼皮都不敢动一下。
魏珣与临溪看着软榻上的人白皙的脸一点点染上绯红,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先让他休息会儿,醒了再随便用些灵食。”
“劳烦你了。”
“他也是我的晚辈嘛。”临溪笑着摆摆手。
似乎听到有人出门去了,顾非晗悄悄掀开一点缝儿。
什么都看不见。
再睁开一点儿。
“你在看什么?”
魏珣的脸贴过来,能嗅到他清冷的气息,言语间带着淡淡的凉意。
顾非晗的脸更红了。
“看师尊。”
顾非晗话音未落,肚子已经响了起来。
“为师可算秀色可餐?”
听着魏珣的打趣,顾非晗一脸正气地点头。
“那你便看我充饥罢。”魏珣懒懒散散靠在一边,完全没有要喂喂弟子的打算。
过了会儿,青铃端来一些灵食,皆是临溪亲手做的。
顾非晗听说后一点食欲也没有,见魏珣十分自然地挽起袖子提箸,他急冲冲从榻上翻下来坐在魏珣对面,吃相不甚雅观,生怕魏珣多吃了一口。
虽然临溪手艺还不错,入口后暖洋洋,化作精纯灵力,但顾非晗还是不乐意魏珣吃临溪做的东西。
“你不喜临溪?”等青铃出去,魏珣才传音道。
“师尊要与她结为道侣么?”顾非晗没有说话,反而问起整个修真界沸沸扬扬的传言。
“有何不可?”魏珣不喜欢有人指点自己,即使是顾非晗,他也依然有些不悦。
“那师尊可心悦临溪?”
“只不过是恰逢其会…各取所需而已。”
见魏珣缓缓一笑,顾非晗火烧火燎的心稍微松了口气,却依然很不舒服。
“临溪师叔与秦师兄结为道侣也是可以的,和太清宫任何一个人结为道侣都可以,除了师尊。”
也许是连死都不怕,也许是今日魏珣神色比起以往温和,也许是天机阁冰雪消融,顾非晗胆子突然膨胀,撒气似地把心里话说出来。
魏珣也只是纵容地摸了摸他的头。
“若我不在,临溪终究能看顾你几分。”
“师尊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除了师尊,我谁也不理。”
顾非晗两只手捉住魏珣伸过来摸头的手,抓得紧紧地。又因为牵动了伤口而喘了几口气,眼睛里不自觉出现些朦胧水汽,可怜兮兮的,像即将被抛弃的幼犬。
白长了一张绝代风华的脸。
“你还小,世事无常,没有人能永远陪你。”魏珣本想说些话教导顾非晗安分守礼,最后也只是不痛不痒随口说了几句不沾边的话。
“师尊也说过想要就去争取的话,也说过做了选择就不能后悔,我什么也不要,只想永远留在师尊身边,还想师尊身边除了我,没有别人。”顾非晗第一次如此坦率,趁魏珣还愣着,凑上去亲在魏珣嘴角。
魏珣若是不躲,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一辈子终究不如以前那些世界,囹圄间几十年过去,便算了结。
以顾非晗的性子……若真是情爱入骨,真要坎坷一世了。
“近些日子不要出去了,就在这里反省。”
“师尊,你要了我的命都行,不要丢下我。”顾非晗彻底不要脸了,滚到地上抱紧魏珣的大腿。
魏珣抽了抽腿,没抽出来,顾非晗崩裂的伤口渗出来的鲜血沾湿了他的衣摆,迅速渗透。魏珣能清晰感受到了血液的温度,义无反顾的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