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客人都很给面子,纷纷大声回应无碍。
高楼上的老鸨对此很是满意,掩唇而笑,不过她也不多话,直接道:“知道各位今日是来看什么的,所以我这老婆子也就不站着碍诸位贵客的眼了,马上请出今日竞选花魁的三位姑娘,首先是我们的芍药。”
随着老鸨话音地落下,天桥上,款款走来了一位红衣丽人。
退至一旁的老鸨继续含笑介绍道:“我们芍药啊,擅舞。”
此时,芍药已行至舞台中央,盈盈下拜,其人倒是与名讳不甚相符,未置一词,一脸冷艳。她以一身艳红的衣衫,将自己裹得紧紧的,不外露一丝肌肤,然包裹的太紧,反而更显其身段,玲珑曲线尽展无疑。
幕帘后,琴音铮然一响,芍药当即水袖一挥,行云流水,极具柔与美。
琴声再起,水袖亦是如水翻腾,芍药抬腕举步随琴而舞。其头顶上的珠钗随着她身形地舞动,不断碰撞,所发出的叮叮当当的脆鸣声,与琴音相互应和着。琴音悠扬,配饰叮当,水袖流转,带来听觉与视觉的双重盛宴。
一曲终了,众人无不屏息凝神地呆望着高楼上曲线婀娜的名角芍药,一时间仿佛都忘了呼吸。
“啪啪啪”的鼓掌声从右侧雅间内传出,打破了当下沉寂,众人回神欢呼。
因为舞得太过激烈,而导致芍药的脸颊有些许泛红。
她侧首看向最初掌声所传出的方向,而这个时候,她的脸上才有了些微的笑意。
那个位置里所坐着的,正是名动京师的公子慕容淮。
能得慕容淮的赞赏,那芍药便很笃定,今日的这一舞足以使她名满天下。
如此效果,便是清冷如她,也不由得为之欣喜。
芍药再次一礼,转身离去。
琴声落,钟声起,银铃般笑声亦随之轻扬,一身材娇小的姑娘,手握悬挂房顶的大红缎带,足尖轻点,便直接从阁楼内凌空飞至舞台中央。
来者正是百花楼的另一个美人清梅。
说来这百花楼的取名方式也很是独特,冷面冷心的叫芍药,眼下这个肤白似瓷,笑音甜腻,让在场男人闻之便一阵酥麻的反而叫清梅。
清梅只穿着件普通的深蓝舞装,足下赤|裸,灿白的手和脚在深色衣物的衬托下,越发的夺人眼球。她的手上,脚上,还有腰间都系上了铃铛,随其舞动,几处铃铛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一时间,大厅内甚是喧嚣,叫好声连绵不绝。
当钟声止下,清梅正以极难极美的姿势凌空悬在红绸之上,巧笑嫣然。
顿时掌声如雷。
清梅下台时,特别往慕容公子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得人回看,轻飘飘得给他抛了个媚眼过去。
姚凌云早就注意到了那个位置,略倾身在燕辰的手臂上碰了碰道:“那个位置里坐着的,就是名满东都的慕容公子。”
燕辰顺势看去,他所在的这个位置,视线极好,无论下面的哪个角落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推荐本书
里面的少年,懒懒散散地靠着,俊俏的脸蛋上勾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更是为其增添了分风流薄情之态。
燕辰看了眼便收回视线,不咸不淡道:“好相貌。”
姚凌云诧异:“就这评价?”
燕辰垂眸,俯瞰楼底下一片欢声笑语,道:“慕容公子名动天下,便是久居皇宫的我亦有耳闻,但那又如何?这世间的旷世逸才又何止他一人?”
二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临近子时,零星的烟火已然开始升空,二人对看一眼,未置一词,却心有灵犀般地一同转身走向窗边,将脚底下的丝竹歌舞尽数抛诸脑后。
“江湖一角,孤芳自赏何其轻易,可男儿生于天地间,若仅是如此,碌碌无为一世,岂非愧对了头顶这大好头颅?”行至窗边,注视着满天此起彼伏的烟火,燕辰面色沉寂,眉宇间一股傲然,夹杂着钦佩之意油然而起,“高居庙堂,茶余饭后却被世人讽刺为贪权势慕虚名的所谓野心家们,又有哪一个不是心甘情愿地为大襄子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傲世轻物固然不凡,但胸怀天下,为民为国谋福祉者,那才是真正值得钦佩的人。”
不远处,有大片大片的烟火炸开。
子时已至,漫天璀璨,应接不暇。
很是壮阔,就如同燕辰方才所说的话一般。
看花魁表演时,他们二人所处的这个位置是最好,可看起烟火,他们现在的位置又变的不好了,烟火嘛,还是要在空旷的地方,由下往上看才更能欣赏到烟花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