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那少年轻轻抚了抚那棵榕树,像抚摸着一只需要安慰的宠物。
“我听得懂它的话。”
眼前的人明明不是树人,但江亭远却完全相信了,他认真地点点头,朝那棵榕树道歉。
“那我下次不从这走了,对不起啊。”
看着江亭远认真的样子,那少年笑着朝江亭远伸出手。
“我是碎光,你叫什么?”
“江亭远,我是机甲系大一的学生,你呢?”
江亭远与碎光互相通报了名字,江亭远就问起碎光的专业来。
“我也是大一机甲系的。”
“咦?可我没见过你啊……”
江亭远疑惑着,就见碎光朝他眨了眨眼,江亭远瞬间就想到那位单独授课的神侍来。
“啊!听说你每天上午都要学习神学,中午的时候才要学机甲系的课。”
江亭远又抬头望天,现在好像就是中午,那这位本来应该认真学习的神侍,在这里做什么?
有的人光看表情就能充分明白心里在想什么,碎光忍不住抬手掸了掸江亭远肩上的碎叶。
“所以我在偷懒啊。”
碎光的脸虽还是少年模样,但声音已经带着男性醇厚的质感,笑起来如同中提琴般悦耳动听。
“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
江亭远看着眼前光明正大偷懒的碎光,不由问他。
“偷懒的时候在干什么呢?”
“唔……睡觉,吃点心,玩游戏,打牌吧。”
旁人说这些就觉得“哎呀这人真是无所事事啊”,但从碎光口里说出来,江亭远只看出了点少年狡黠的意味。
“嗯,”江亭远郑重其事地点头,“我不告诉别人。”
这下碎光更确信了,眼前这仿佛神殿中供养的雪中昙般的少年,连心地都一样纯净。所以即使是他第一次不慎触碰到了江亭远,也没有从他身上读到什么。
“那下次有空,我带你玩吧,”碎光弯下腰,看着矮他一头的美貌少年,“什么都行。”
碎光转身离开了,嘴里嘟囔着“可不能被其他人待到”。江亭远不免笑出声来,这位传说中虔诚的神侍,也跟一般少年一样嘛。
此后碎光还真就有空就来找江亭远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掐的时间,永远能在江亭远独自一人时,找到他。
“我不爱见生人。”
碎光带着江亭远坐到阿贝尔的林子里,阿贝尔湖光山色到处都好,碎光也能找到更隐蔽的地方,那里或者是一条溪水,一处种满了兰草的草地,或者今天这样一池小巧的池塘,岸边长满了粉白浅紫的绣球花。
“这里午睡特别舒服。”
碎光满不在乎地盘腿坐下,江亭远自然也不讲究,但他坐下时屁股下边还是被碎光快手地垫了一块柔软的毯子。
“你就别弄脏衣服了。”
碎光脱了外套,露出里边柔软的衬衫。有的人身上会喷香水,有的则带着汗味,碎光身上则是有种衣服放在太阳底下暴晒的气味。
“今天也是太阳的味道。”
江亭远闻了闻,浑然不知他稍稍有些凑近的举动,让碎光忍不住抬手挠了挠脸。
“春姿晒得比较久吧。”
碎光来阿贝尔,还带了两名侍从,名□□姿和轻雾。听名字就知道一定是娇软的少女,江亭远是看少年漫画的人,不禁有些羡慕起来。
碎光却像是很不想让江亭远对他的两名侍从感兴趣,态度变得有些疏离地说:“过不久就会放她们归家。”
看着碎光的样子,江亭远也止住了话,碎光则从外套里拿出一副扑克牌,在江亭远面前扬了扬。
“没玩过吧?”
江亭远摇摇头,他知道这个是什么,但从没见过实物。
“很多玩法,但技巧只有一种。”
碎光笑着看着疑惑的江亭远,伸手点上他的鼻尖,像蜻蜓一样一触即离。
“欺诈。”推荐本书
“什么意思?”江亭远问。
碎光就把扑克牌放下,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小朵绣球花残花,背在身后,然后两手握拳伸到江亭远面前。
“花在哪只手里?”
江亭远想了想,指了指握得特别紧的右手,结果右手打开后,里边什么都没有。
“我猜错啦。”
江亭远又用手指轻轻拨开碎光的左手,里边还是什么也没有。
“咦?”
江亭远疑惑地歪歪头,就见碎光抬手点了点他的额头,像变戏法一样从江亭远的头顶拿下了那朵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