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提议非常可怕。完全释放自己,让Erik更彻底地引导他——但是想到安静。多么诱人的承诺啊,沉没到黑暗中,让别人来移动自己,假装自己不是这里的一部分。
不,不,错的。他的大脑尖叫着。
但是……他强行拉回了理智,把他的思绪层层包裹起来,然后放松,飘荡。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人碰他,没有Erik触碰他的双手,他到处游荡,不需要去思考。不再考虑宾客们的欢乐或者其他宣告什么的噪音——不用担心宣告他的名字是用的什么头衔。
这样时间过得就不同了。实际上,这都不算是时间。这是糖浆,一寸一寸地拽着他前行:更像是在迟缓流动的河里而非时间的隧道中旅行。他漫无目的:只是顺流而行,如果他不小心被困到了漩涡里,他也可以随着漩涡转好几天的圈圈,对周围一无所知,并为此感到心满意足。
他的部分意识模糊地感受到Erik把他拉近,他们应该是被叫去跳开场舞了。这让事情变得比Charles预想的要困难——但是按照Erik所说的去做就简单多了:从Erik温暖的身体上获得安慰;有力的大手抚着自己的腰——安全,拥抱也刚刚好——下面是自己被缚的手臂;Erik的脸颊贴着他的,呼吸吐气吹起他的发丝;还有手臂,紧紧地珍惜地抱住他。一圈又一圈,Erik的双手引领着他,环抱着他, Charles被紧紧地搂着,什么都不能做。然而这正是他所期待的:只有Charles,允许自己被新婚的丈夫引导着跳舞。
因为他和Erik结婚了。
“唔。”他喃喃低语,抬起了下巴,惊奇地发现他自己把头搁在了Erik的肩膀上。他的肩膀好像一个灵巧的小架子,只为自己准备。
Erik的手移到他的后脑,托住他的头,他的手指插入Charles的发间,温柔地按摩,爱抚着他的后脑。
[诸神在上,Charles,我不知道我能这么爱你。]
他没有回答,只是更用力地把脸埋在Erik的肩膀里,靠向他。这时跳舞已经变成了两个人腻在一起,Charles被Erik的臂膀紧紧包围,他们慢慢地前后摇晃着。他们不能转身——没关系。这样很温暖,在此时此地,黑暗就像一张毯子,Erik也想帮他保暖。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好像一张坏掉的唱片——Erik也许甚至没意识到他在传递什么。就像Charles一样:他直到此时才意识到,他屏蔽了所有人的思想,除了Erik。
[爱我吧,Charles,求你……]
[我爱。]
就是这样简单的两个单词。他在圣坛上无法说出。但是他现在是认真的,不管它是否还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