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对我一再纠缠,如果我不是——”
“不,我会的。”
这是个很好的想法,却完全不现实。Erik说出这话是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想的,他所做出的决定很大程度上会被要照顾繁育者的生理性需求影响。他知不知道Charles是繁育者并不重要:即便在他们结合之前,Erik就被一种潜在的联系所影响。自然的和生理性的因素目前看来是复杂难解的,完全不可察觉。虽然告诉Erik这件事一点都不简单,但是不管怎样Charles向前迈出了一步,他把头歪向一边注视着Erik,探寻着——他在看什么?
“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Erik耸了耸肩,继续说道。再用唇试探一次,确信没有什么要紧的伤。他放下他的手臂,与他四目相接,彼此注视。“简单来说事情是这样的,我现在有合法权利来保护你的安全。”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Erik耸耸肩。“更简单的是。你作为温彻斯特的国王,我不能命令你做任何事。”
这根本不是真正的生活。Erik要把问题简化,这是多好的事情,只不过以让Charles真正的生活为代价。去他妈的:这才不是生活的一种方式。只有最傲慢自大的人才会自以为有权利如此决定。
但是Erik不愿意听到任何这样的话——Charles唯一能做的就是无视Erik的存在,试着离开。但是这也行不通:他还没走几步,手臂就被抓住,又被稳稳地拉回Erik的身旁,好像理所应当。这正是让人大为恼火的地方。
“Charles,你不必为了生存而冒生命危险。你可以做更多有意义的又不必冲锋陷阵的事——”
他说起来容易。他有选择的权力。Erik可以做他想做的任何事,他没有体会过世界崩塌的感觉。他可以是通情达理的,他可以是冷静自持的。这是那些局外人独有的奢侈品。
但是对于身陷囹圄的人来说是难以忍受的。
挤进Erik身侧,Charles转过身望向Erik的眼睛,尽力用自己的凝视迎上Erik的目光。Erik在瞪视某些如今最危险的人物时也不会发怵,但是他这会儿什么也不是。他认为自己很吓人吗?很令人不安吗?不。这双通透的眼睛很漂亮,但是它们是Erik的,而Charles准确地知道如何打击Erik,让他受伤。
“你们所有人都应该了解一下无从选择是什么感受。”
一句话,正中靶心。虽然在今天早晨拥有的共同回忆面前很残酷,却又十分有效。这是Charles所能找到用来回击Erik的唯一武器了。
Erik脸上的血色迅速退去了,只剩下嘴唇和眼睛,它们是一片苍白皮肤上唯一的颜色。
即使有很好的理由,也难以将视线抽离。
“你敢,”Erik压低了声音。听上去粗声粗气的,掩饰住了他喉咙里因为不安而发出的咕哝声。
但是为什么Erik就应该是那个决定他们在哪里划线的人呢?他从来没有尊重过别人的界限,不管是在地图上还是在脑海里。“当你因为变种人的身份而被隔离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向前迈了一步,紧接着又跟上一步:这个动作让他触到了Erik的胸部,虽然隔着布料,也没什么可靠性。“Shaw射杀了你的妈妈,是因为他想让你能更快驾驭自己的能力。又或许是因为她正是他厌恶的人类。但是他这么做是因为你生为变种人,而你又因此怨恨他。那是你想要的吗,Erik?让我像你恨Shaw一样恨你?”
说出这种话到底会有怎样的危险不得而知——它在Charles的内心深处不断产生疑惑,又被压制——它同时又奇怪地持续着:因为缺少对其他方面的掌控,仅仅把Erik向前推那么一点就很危险。Erik会是这样的脆弱,Erik会这样被挫伤。如果Erik被伤害了,他自己活该被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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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吧。
但是事情从来没有朝这个方向发展过。
比起猛烈反击,Erik通常选择转身离开。这个动作是机械的,他的肌肉绷得太紧,发出咯咯的声响,但他很会控制自己紧张不安的情绪。激怒一个从容的人不仅仅需要语言。
简直是一团糟。这样的行为不会带来任何好处,不会打消安全感的任何错觉。它不能实现任何事。他这么做只是在侮辱自己。
但是保持安静太难了......
Erik伸出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正好抓在缠着绷带的地方。
什么?
拖拽了一次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于是他又扯了一下,执拗地冲着Erik皱眉。往后退一步就意味着前功尽弃,因为Erik正拉近他,不让他俩之间有一点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