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这将会拯救他们。如果他们现在反抗Erik,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虽然这很艰难,但至少能先保住他们的性命,之后再做计划去推翻Erik。他们要活下来,再作打算。
作为他们的国王,他发誓要保护他的人民,他的自尊心不能成为背弃诺言的理由。
必须要这么做。舞台已经搭建好。现在,就看他了。
他的衬衫上夹着一个微型扩音器,和分布在庭院各个角落的不算高级的音响系统相连。这系统比不上Genosha或那些南方地区的高级设备:为北方远远落后于南方这样的观点又增添了一个理由。但是音响设备——为什么要在Westchester其他地区资金如此紧缺的时候,花那么多钱在它身上?
他把手放在阳台的石头栏杆上,手掌紧贴并且磋磨着凹凸不平的花岗岩石表面,他凝视着下面的人群:他的信念慢慢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迫不得已的压迫感,还有更糟糕的,那无法逃避的负罪感。
这是他的错。他们应该得到解释。
但是——要他开口讲出,逼迫自己承认Erik已经征服了他,就像他征服了这块地区一样——
这太难了。
Erik。幸好他同意留在宫殿里,躲在阳台拱门的窗帘后,勉强看不到他的身影。在那里他可以轻而易举检测到可能的威胁——甚至比走到前面发现得更多,如果袭击者没有发现他的存在的话。
但他就在那里。一如既往,他存在着。
重重咬着脸颊内侧,Charles挺直自己的背,把重量施压于脚底。一个毫无意义的举动,当然——现在无处可逃,而且策划自己出逃是愚蠢的。也是:懦弱的。如果他都不能向自己的人民致辞,也就没有统治他们的资格。一位在时局多艰时不能像接受胜利的赞誉一般承担失败的责任的君主也不适合执掌权柄。
所以,说出来。他张开嘴,往下看——人群熙熙攘攘,无法辨认,但各不相同——思想意志、麻木的人群,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还有——
“我很抱歉。”
他的语气可以算是某种程度的胜利:他的口吻冷静克制,尽管有些紧张并且满是痛苦。但是……他确实很痛苦。道歉可能不是事先准备好的,但这并没有使它不真实,也没有逃避其他的。
这不是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演讲。事实是,他所说的全都出于胸中的愧疚和焦虑,这让他双腿僵直,紧握的手指抵在花岗岩上。这是他最真实的本能反应。
如果你煽动他们来反对我,Charles,Erik说,你会非常非常后悔的。
Erik应该学聪明些,不要威胁已经非常后悔的人。
“我辜负了你们。作为你们的国王,我本应保护你们。如果可能的话,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换取你们的安全。”
快速扫一圈,他就能尽知众人所想。不过,读心——这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并不是他能力不够,但如果这样做——想想就令人痛苦。
但是他们的脸——从那上面什么都看不出来。许多人是漠然的,疲倦的,不带感情地抬头凝望他们的国王,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他们曾寄希望于他,而他辜负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