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疑——非常犹疑——Erik的触碰到达了他们的连结,将它和自己的情感反馈连在了一起,如果幸运的话,还可以掩盖自己在连结上搜寻这个事实。Erik可能没有必要告诉他那些在集中营的日子,但那些事造就了他的今天,而且,太突然——他有太多想问了,可能会碰到Erik的某个思绪?可以肯定的是,像他们这样连结在一起,提出这个要求并不奇怪。
或许不该要求这么多,但以前就是这样的。尽管,在某些方面永远都不会太多——Erik从来没有让Charles不用他的读心术,尽管潜在上他们确实有过某些约定,Charles只会扫过那些非常表层的想法,一旦觉得够了,他就会很快按自己的意愿,从Erik的脑子里拉出一个思绪来,放在自己的脑海里不断翻滚,包裹着它,集中精神关注着它,直到整个世界稳定下来。Erik的思绪,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是如此特别,带着专注而积极。而陷入这些思绪中等同于榨取其中的舒适,借助那种稳定的感觉,而不是真实地将它植入到自己身上。
或许Charles该和Frost谈谈。和其他心灵感应者交流这些话题的机会是值得的。她或许能告诉他,心灵感应者偏爱某些特定的思绪模式、觉得某些思维特别令人愉悦,这是正常的。她有没有可能也会像自己这般偏爱Erik的思维?或许是Erik的思维中有某些特别的部分总体上吸引着心灵感应者,又或者这是Charles的偏好…
只是一个触碰,拜托了,一个思绪。他想念它,想念Erik的思维。
Charles用脚在地上摩擦着,用鞋底把刨下来的土拢成一堆,事实上就像他对自己的思绪做的那样。整齐的一堆,一小堆,一堆堆仔细分隔井然有序的思绪和记忆。Charles总是能从中找到新的东西,以前没人告诉过他吗?但那是个心灵感应者,或多或少:有些东西的更深刻,需要更多的理解和探索,而那些基础的东西,它们太熟悉了,他们却永远弄不明白。所以经常的,直到对这些事熟悉之后他们才会明白——直到他们有了连结,有了拉力…有了那个东西,那个让无法现在给出以此来陷入Erik的思绪中,享受被极好的熟悉的思维环绕的宁静和放松的东西。
“Erik。”
哦,神啊,他不该脱口而出。这是软弱,别无其他;这个瞬间会过去,而,一旦过去,Charles再也不会像现在这个瞬间般如此需要他。现在的让步只不过是因为缺乏自我控制,而当他有机会来思考的时候,他一定会恨自己的。
是那连结,不是吗?它总是和Erik有某些联系,但自从标记之后就更糟糕了。对Erik的需要…
Erik语气中有什么改变了,软化了,或者说没那么伤人感情,但这并不是有意的,当面对他的勇气中混入了无论什么东西,包裹在让人联想起不快的感觉中的那东西,他都无法控制它。
这就不该发生。
“我不想再经历一场战争了。难道你就不明白吗?”
哀求。神啊,他在哀求。拜托,Erik,但这哀求就像一个小孩般无力,就像一个破碎的人一般。
他没有破碎。他没有。他无法负担那样的奢侈。如果哀求能拯救他的人民,他会 这样做的。这是值得的。推荐本书
短促的一瞬间,他发誓Erik不打算回复他了——Erik回转身离开,把他交给某个看守,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都不再和他说话——但这个瞬间很快过去了,当他看到Erik的肩膀放松下来,调整出一个更合理的姿势并向前倾着身体缩短他们间的距离时,他甚至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惊奇。
Erik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拇指陷入他的缩骨凹陷处,摩挲着他。不疼,也并不完全掌控住他,但稳稳地握住了他——而他确实急切需要被稳稳握住。
这就是Erik。他——他很容易让人仇恨他,然而,在那些看似最不可能的情况下,当他们间没有仇恨尖刻的时候,对Erik的渴望也变得更轻易。曾几何时,当Erik宽大温暖的手掌搭在制服的肩线上时,他就会感到十分兴奋。手上再迅速一捏,Erik就能在他身上留下淤青,但现在,他要做的和此相反,他几乎是虔诚地安抚着Charles,将Charles卷住,他缩短了他们间的距离,他们间几乎已经没有了空隙。而且,曾经,那是愿望的满足,而现在是折磨。
“我当然明白。我也不想再起战争。我想要这一切结束。我想要和平,而你和我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我可以给你我承诺过的一切:终审权,食物分配控制权,经济权——大部分你想要的,当我们真正统治一个王国时。我想要,为了我们两个。但我得先让一切尘埃落定才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