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手臂,用尖尖的手指敲打着胳膊肘,哼了一声。“甜心,不用麻烦Ororo了。如果他控制了你的大脑,我就把你打晕。”
“我相信你会非常享受的。”
“这种机会我可不想错过。”她承认,嘴唇扭曲了一下露出薄薄的笑意。
“我其实不认为他会这样做——如果我直接把目前的情形解释给他听的话。”
一个成年女性不应该如此熟练地噘起嘴,但是Frost用这个动作把她所有的敌意和讽刺情绪都写在了脸上:她用一种甜蜜伪装了这种情绪,这几乎成了她的第二层伪装,然后静静等他说完。
“如果你准备好了?”他说,看着Ororo的眼睛点点头。这似乎未能安抚到她,不过她还是后退几步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他坐回自己的床上。他了解她:她选择靠近门口的椅子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生都用来自我保存的经历会让人去选择一个距离逃生路线最近的位置。
现在逃跑的话是不是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呢?就这样走掉,永远不告诉Erik他要当父亲了……
不过不管准备好了没,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糟糕决定带来的那一堆责任和义务。
不管准备好了还是没有。
在Frost点头之前他还有一秒钟能吸一口气,她朝他的方向挥了挥手,不耐烦地抬起眉毛。“等你准备好,Xavier。”哦?奇怪,这听起来像个命令而不是许可。
他抚摸着手指下凉凉的金属圈,内圈被他的体温暖热了。不像他离开Westchester时戴的抑制器,这东西非常适合他的头围,而且可以按需调节:六根细铁丝松松地扭在一起,在他的太阳穴附近很宽,但又在他的发际线处收紧了。这东西不会勒进皮肤,而是插进一条水平放置的小辫里,搭在他的后颈上。头发甚至都把它盖严实了:别人很难看见装置的连结处。
他花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去解开底端的小搭扣、把装置和头发分开。当他完成的时候,一阵无声的恐惧席卷了他的身体——他在想什么呢?Erik才没必要知道。这当然不是唯一的选择。
“你要知道他迟早会发现的,Charles。”
如果这句话是Frost说的,或者如果Ororo的语气没这么善解人意的话,他可能马上就把这东西牢牢地套回他的头上了。
“我知道。”他最终开了口,紧张继续从他的理性中蔓延出来。现在或永远不,现在或永远不……
他用力把金属圈从头上拽下来,把它扔到了床上。即使这东西砸到了床单上,他也没有放手,而是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牢牢地握住它。躺下来可能是个好主意。是的,躺平是个好主意。推荐本书
他陷入枕头里,眼睛扫过帐篷顶上的帆布,在头脑中扫去连结上的锈迹,沿着它前进,一边摇晃着通道。它颤抖着,尚未习惯这样的活动,但它很快恢复了生机,将他送到了Erik的思想之墙面前,正是他们头脑连结的地方。
一开始什么都没发生。
紧接着,微弱的颤动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试探性地回戳了一下。
就这么简单——他本不该为此感到惊讶的。Erik是这样希望的,因为Erik,不管有多离奇,总是对他想得到的东西抱有希望,除了死亡,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浇灭这火焰。
【Charles?!】
别逃避,尽管他很想这么做,这真是——还好,很温暖,Erik的思想哄劝着他,把他引诱出来,摩擦着他,感受着他的线条,一遍又一遍地探索着他,确保他是他所说的那个人——Erik会知道的。Erik明白他的感受。[如果你试图控制我的思想的话,Frost就在这等着阻止你。我知道你可以用我的思想压制她,但是她会先把我敲晕,你不可能比她快。]
[Charles!你还好吗?你为什么——?]
不出所料,Erik很惊讶,他们已经有九个月没有思想相通了,甚至在谈判的时候也没有。他没有把金属圈摘下来,尽管Erik表现出了明显的厌恶,装置纠缠在他的头发中,Erik如果想破坏它,必须暴力地把它从他头发中扯出来——然后击退帐篷中全副武装的侍卫才行。[我很好。我有事要告诉你。]
[不管你要说什么,你不觉得当面讲比较好吗?]
才讲三句话就开始劝他投降。Erik真是会突出重点啊。[不觉得。我不可能这么做。]
[回家吧,Charles。放弃这毫无意义的讨伐战争吧。你已经夺回北方的领土了,但是你知道你无法把边境线再往更远推移了。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拒绝承认连结的存在,在你的防守线后面躲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