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把我变成你的附庸。”
他尝试过,但没有完全成功。有这个企图,但他的行动并不盲目。疼痛和渴望尚且可以控制并减轻,直到他可以不需要Erik进入他的思维就能缓和。如果妥协的话则会更好:他可以和Erik在一起,又能保持他自己的意愿。
万一Erik也愿意接受呢。
“要么你承认你没有权利对我发号施令,不然你最好还是放手,Erik。”与此同时,他借助着水的润滑将胳膊狠狠地从Erik的手中抽了出来。这些话可能是Erik不愿意听到的,但是他得试着接受一下被拒绝的滋味。都这么久了,他甚至连说“不”的选择都没有。“或者说,你如果真的特别绝望的话,我敢肯定想给你暖床的人不计其数,你随便挑去吧。”
Erik弯了弯嘴角,但是他的目光开始变得没有焦距。吃惊的情绪很容易能让人变成这样。“你这是在嫉妒吗?”
现在不是说谎的时候,还是该怎么方便怎么来。“没错。”
似乎事实比谈话更有冲击力。Erik的脸上都露出傻笑了。
“我当然会嫉妒,Erik。”他苦涩地笑着,一边在大腿上摩擦他的手腕。这个习惯有些蠢,有些神经质,还如此的无用,因为无论他怎么在物体表面磨蹭它,那个痕迹都不会消失。“但是我才不会为此对你俯首帖耳,我也不会自己屈服然后任由你予取予求。我更不会把我的统治权交给你,也不准你来夺我的权!”
Erik眉宇间泛起了困惑的涟漪。“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宠物豢养的意思,Charles。我想知道你的意见,你的想法,还有你的心。我想要和你一起统治这个地方。”
“不。你根本不是要共同治理,而是想要我支持你。你只想知道我的想法,还有的帮助,对了,而如果我的这些想法不符合你的意思,你就会毫不接受——然后继续我行我素。如果你这样做,我真的会高兴吗?一切皆有因果。”
“守卫者意味着要保护——”
“那你就来保护我,不要占有我。”
如果这番话能让Erik更好地理解他的意思的话……这让他燃起了一点对于未来可能到来的合理化行为的希望。他的想法有了一些奇怪的转变,如今他的希望与Erik的希望是一样的,若是最后他们能够达成一致的话,Erik就不得不接受那时所发生的一切。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指望Erik的配合,此时此刻Erik紧绷的下巴,还有他挺直了肩膀的动作,让他们之间的身高差又多了半寸——Erik现在已经听不进他的任何一句话了。争论,比起一个个反击他的论点也许并不能更强有力地佐证他的观点。
这完全没有理解的可能性。
“我不会认同你的看法的,Erik。”他的声音轻柔下来——Erik或许会把他的低声当做屈服,但是他恐怕要失望了。Erik永远不会明白,而且恰恰相反,只要他还相信他的繁育者不愿意和他在一起是因为天性使然,他可能还会暗自神伤一段时间。“我想你还在等着我哪天会醒悟,自己跑回来给你献媚,高高兴兴地怀上你的孩子,帮着你治理国家,再按照你的意思来行事。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
在Erik的观念中,“绝不”完全不是一个限制。“绝不”与“失败”不同,“绝不”只需要克服就可以了。现在他们两个人,在浴室里赤裸相对,互相冲对方吹胡子瞪眼——Erik已经完全是那幅表情了,愤怒在他脸上每一道沟壑里显得昭然若揭——他们之间的关系差不多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他们在身体上不可能在更加赤裸,但是无视这一点的话,Erik已经听不进一个字了,他整个人都好像包裹在了金属里。
他们已经打了两次仗,各胜了一次,Erik还没有学会好好听他说话。
事情也许终究是要变成这样的。如果明天的谈判能够顺利进行,他能强迫Erik接受他的条件,他应该就能了解到自治权的价值所在和尊重的必要性了:当他来来往往成为俗世中一员的时候,他将不得不尊重那些掌握权力的人。不是吗?
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