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因他的再次确认而放心。但她也不再相逼。只是略施小计——如果她再次相逼的话他也会接招。“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她声音渐低却用她又大又黑的眼睛探视着他。
虽然有些不厚道,但他不禁对深植于她眼中的愧疚感到满意。为她对他做的一切,为对国家的背叛,为她现在看到的Charles受到的伤害——也许是其中的一些,也许是全部。
但这种感觉只是徒劳,就像他恨自己一样。但还是满足了,知道她并未从自责中全身而退。这些伤害他的人,想要让他们也受伤。他只是一个凡人。非常平凡。这是人类都有的劣根性:报复心理。
讽刺的是,Erik在这方面表现的十分“人类“到他不愿去承认。
“我知道,”他接上她的话。“如果我需要任何东西,我会让门外的守卫去叫你的。”不,他不会。他之后不会需要任何东西。
尽管她点了点头然后走开,她的脚步中还是透露着犹疑,她的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他直到关上育儿室的门。她脚步的声音在卧室中回响,踏在木质地板上噼啪作响,提醒他她会为他的任何要求而回来的永久的承诺。
那么,这又是什么呢?提示他是被囚禁的?也许吧——也许他从来都没有什么私人的领域——她难道说得还不够多吗?他曾是她的统治者,现在又变成她的职责,当她帮忙安顿的时候——
这个对于那些密谋都无关紧要,但是,尽管最终结果都一样与她的动机无关,但比他聪明的人都已放出猎物并且对于知道他们目标的背叛永远不会使他原谅而感到很满意。
当Erik支持着他的时候会有一点慰藉,也许这只会让那更糟。
“每个小时都会有人来检查,直到你睡了,”Angel从另一间屋子里叫着——是心灵感应——她在门口停顿一下。然后——哦天,这小可怜还担心Erik会以为她粗心大意,之后他会在没人在旁边的时候出人意料的自杀。看起来他之前的企图无疑比Erik所愿意的流传更广。他们应该知道Erik不会留他一人的除非在他肯定不再可能自杀的范围内,但是对他们的担忧无可厚非:如果Charles有分毫损伤,掉的就是他们的脑袋了。
Erik干的漂亮:让他来解释,为什么他要与一个疯了的前国王结婚,这个人想要抹杀Erik和他自己,这个人甚至没有繁育孩子的能力。来,想一想吧,为什么Erik要告诉他的子民他要跟一个非繁育者结合?他肯定不会不加解释的公然违背每条法律吧?
“先生?”哦,Angel。还在那。“你能听到我吗?”
她的担心扎进他的脑子,哦,为了——他不会像那一样逼死自己的,说真的,这个女孩到底在想什么呢?
“是的,每个钟头都来检查一遍。”
来监视还是帮忙呢?很有可能两者都有。
显然他已经把计划全都告诉她了。她终于转身离开,把卧室的门关上——那个巨大的木质结构,把手上雕刻着花果——尽管没看见,但他能从声音分辨出来。他终于安心呆在了育儿室。
他会呆在这。
Erik真的以为在有必要之前,Charles会睡在他们的婚床上吗?
不,他想,从地板上的斑点看向David小床的右边。地面挺好的。他儿子的房间,起码,能让人高兴一些。
第9章 Chapter 9
结果是,关于保证Charles会被问到有关他们神佑的联盟,还是什么彻头彻尾的虚伪头衔相关的礼仪,Erik没有撒谎。在接下来的一周里,人们源源不断地进出他的房间——或者是试图。他们看起来有些犹豫地闯入卧室——这儿已经照而不宣地成为了他们的“圣殿”。而事实是,他们都还没能进入房间,也没有留下什么迹象:他定居在一个名副其实的,由毯子,床单还有枕头组成的温床里。
只是床还原封未动。
Angel明显被他的行为搞得不安。她几乎是哄骗着,劝说着,带去饭菜后在桌上用餐会更舒适。她也威胁着要告诉Erik,而他却笑了起来。她几乎尝试了所有方法,而Charles依然不为所动。这就是这些天来他的全部反应,她则顺起因他不愿离开温床而弄皱的羽毛。
畏首畏尾的访客进入卧室,某种程度上来说十分可笑:他们大多都搁浅在起居室的门边,或是及其偶尔的,如果Angel允许的话,也会进到里面。就他所了解的,允不允许取决于她的心情,还有是谁,甚至还有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