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Erik盯着彼此,眼神中都带了悲痛,满载着敌意和怀疑,尽管不尽相同。没有人说话,能听见的只有沉默之下两人急促的喘息声,将周遭的一切都拖拽进一个停滞的空间里:整个世界在此刻都慢下来,他和Erik仅隔六步之远,保持着这个世界留给他们的那些(空间)。
Erik率先开口。
“Charles,”他低语,声音听起来充满了震惊,甚至病态的,他的视线落在地上的匕首上,然后又抬头看Charles的脖颈。
房间(的金属)开始一系列的移动。
Charles并没有料到这个。他应该已经死了,他并不想要残喘的时间。他不能——不会——被此所害,不会成为Erik想要他成为的,他不能被带走,被占领,变成非己所愿之人,他不会,他不会——
他的手离一根细长的用于生火的圆木很近,他甚至不记得什么时候走过了房间,木头安稳地贴合于指间,撑了一丝慰藉。很显然,这没多大用处,但它终究是一件武器。而他会无所不用,这亦是他能得到的唯一一件东西。
如果他输了——如果他输了——会发生什么?他无法思考,无法想象—
“Charles,”Erik再次说道,这一次更加强烈。不知怎么,他在穿过房间的半路中停了下来,沿途留下家具被纷纷移开的痕迹。尽管如此,他没有动那副棋盘——也没有动它周围的桌子和椅子。他允许Charles留下最后的界限——Charles确信这是一个允许而不是一次疏忽。“把那放下。”他的眉头皱着,慌乱的,大概是因为木头不是他能控制的东西。“Charles—”
“噢,冷静点,”他怒道。“我不可能用一根木头自杀。”他甚至不可能杀了Erik,但是他要尽最大的努力。
六个月前,他不能确定他能做到这些。最后一击总是不确定的,他会杀人,但有些人他从不会杀——有些人——那就是Erik。
如果不是那种疼痛——那种空洞,死亡的混乱,他不可能做到这些。但是他的内心——随着远处墙边的空着的摇篮还有妻子的死去也被掏空了。
他现在将执行致命一击。他必须非常确定。他必须这样做。
“Charles—”Erik举起手摆出一个通用的投降姿势,然后又走近了一步。“Charles,”当Charles向后退缩,几乎要到墙边了的时候他又叫了一声。“我来这儿不是为了伤害你——”
“你已征服了这已知世界的残余。我更倾向于这比你对我的意图来的更加宏大,Erik——我都不相信。”
压力的暗示使Erik的面容绷紧。“世界正在我们周围崩溃,”他轻声说道,他的语气轻快温和,接近哄骗——然而与语气不同的是,话中的每个字都浸满了毒药。“人数勉强稳定着,每年却有更多的变种人被急剧增加的人类杀害。你知道这些。这不对,这不体面,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被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