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文女士说结婚的事情。
是啊,到这个年纪,有个聊得来的伴侣,又有个可爱的小女儿,那这辈子夫复何求呢?
“苏文宣?!”
一道沉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响起,似乎要在空谷造出点回音。
这催命的!
刚安生了不到十分钟的苏文宣无语地忙推着椅子起来,匆匆从餐厅出去,远远白他一眼,走近了才轻声道:“喊这么响干什么?人家小阿姨休息了。明早还不得给你准备早饭?”
霍祈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过来。”
这人怎么总爱乱跑,他一出浴室人就不在,主卧、衣帽间、阳台、书房都寻一遍,还是不在。
心里能不着急么?
“我会跑啊还是会逃啊?”苏文宣走过去,抬手捏他的脸,“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霍祈东绷着脸,弯腰把人打横抱起来上楼:“以后去哪里,跟我说一声。”
苏文宣随他,单手搂着他的脖颈,细致道:“这在家里啊,我能去哪里?你这个人……”
他另一只手拍拍霍祈东的胸口,颇有些语重心长地道:“小霍,你这样小心翼翼,以后过日子,会很累的。”
霍祈东淡淡道:“所以为了不要让我太累,你要跟我说一声。”
“……”
怎么又绕回去了?!
苏文宣气绝,一路不说话。
等到主卧,被霍祈东搁在大床上。
苏文宣转身趴着,嘀嘀咕咕说一句:“你怎么不绑根绳子呢?你一根我一根,两人打个结。”
霍祈东正在关门,又按下窗帘开关,将高高落地的三层窗帘都合上,微微皱眉,颇为认同地道:“好主意。”
“……”
霍祈东上chuang,单膝跪在他身边,帮他脱家居裤和体恤衫。
苏文宣懒得动,随他去,翻个身,迷上眼睛看着不甚熟悉的昏黄顶灯,懒洋洋地道:“我是跟你过上养尊处优的好日子了。常言道,这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霍祈东将裤子和T恤都丢到床尾的沙发上:“按现行的社会经济情况,这句话已经不适用了。由俭入奢,才是难事。”
“这话说的……”苏文宣微微挺身,扯起被子盖在身上,眼帘半耷拉地琢磨,“嗯,还挺有点意思的。霍总不愧是霍总,果然是搞经济的资本家。”
霍祈东没理他这话,躺下后,牵住他的手道:“睡吧。”
苏文宣晚上吃得对味,一不小心没个节制,自己揉了下胃,又把他手拽过来:“小霍,给我揉揉。”
霍祈东侧身,wen他的鬓角,明知故问地道:“揉哪里?”
呼吸的热气喷在耳边,苏文宣痒得一避,饶是闭着眼睛都想翻白眼:“算了,我自己来,不劳霍总大驾。”
霍祈东抬手按在他胃的位置,用掌心顺时针揉着:“苏总,舒服吗?”
“不错,继续。”苏文宣打趣道,“我先睡了,霍总不要停。”
霍祈东wen他的眉尾,不做声,果真一直给他轻柔地按着。
半晌,苏文宣又自己出声,柔柔地道:“床也大了很多,是吧?”
“嗯。”
“真好。”苏文宣轻轻一叹。
霍祈东的手一顿,坚定地道:“苏文宣,是有你真好。”
苏文宣没再说话,按着他的手背,五指交叉进去,紧紧握住。
他心里想:小霍啊小霍,我们以后就这样和和气气的过小日子,我已经知足了。
转天周日,苏文宣一大早醒来,迷迷瞪瞪地反应一会儿才意识到不在自己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