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宣加上霍祈东,再并苏文宣的助理以及一个专业摄影师。
助理负责一路行程安排,从交通到酒店住宿等等;摄影则负责跟拍。
其实苏文宣原本准备两个人单独来,就不必叫人跟着,但一想到两个人也都的确犯懒,索性还是有人照应着好。
在丹麦落地的第二天,乘坐游轮从哥本哈根前往挪威的首都奥斯陆。
十一月底的北欧,天气着实不算太好,雨雪夹杂,时晴时雨,天黑得也早。
但是苏文宣已经知足了,一个忙家里,一个忙公司,能凑出时间出来旅游,也就不挑三拣四。
等上了豪华游轮,前往奥斯陆。
即便是游轮上冷得叫人瑟瑟发抖,苏文宣也兴致昂扬,取了摄影师准备的相机,拍得开心。
他也是拿了相机对着霍祈东才知道,原来这人这么上镜。
远处是哥本哈根逐渐变得渺小的海岸线,游轮发出嘈杂的声音,甲板上稀稀拉拉地站着一部分游人。
苏文宣脖子上挂着相机绳,靠在白色栏杆,耳边刮着冷风,视线中是不断翻涌的海潮。
霍祈东帮他拢住厚实的羽绒服,这件超长款羽绒服还是日本时候穿的,回文城后就压箱底,一直都没拿出来,没想到这次来挪威派上用场。
霍祈东揉了揉他通红的耳尖,将他的左手握在手心,有些心疼地道:“冷的话,别拍了。”
苏文宣靠着他,柔声道:“不冷啊,里三件外三件,怎么冷?你把手套戴上。”说着苏文宣将他黑色大衣口袋中的皮手套抽出来,递给他,“听话。”
“谁听话?”霍祈东一边摇头,一边将相机从他脖子上取下来。
两人面对面,靠在栏杆上,彼此对视着轻笑。
霍祈东将相机拿过来,递给身后的助理,揽着苏文宣往房间走。
海上的傍晚着实太冷,回到房间,苏文宣手里立刻被塞进来一杯热水捂着。
他低眸,吹开热气,羽睫轻轻一眨,看一眼给自己挂羽绒服的男人。
只见他背着自己脱掉笔挺的长大衣露出里面的黑色开司米毛衣,暖极了。
苏文宣将马克杯放下,一步冲过去,从身后将他抱住。“哎呀,这衣服买得真好,又柔软又暖和。是不是啊,小老虎?”
霍祈东伸着胳膊,将大衣挂进衣柜,见他忽的撒娇起来,便轻笑着道:“那你也不看穿在谁身上?”
两人都笑起来。
霍祈东转个身,苏文宣便靠在他背上,慢慢被他带着往前走。
这件是位于游轮客舱最高处的豪华客舱,除了一个规整的卧室,还有凸出去的观光区域。
虽天色已晚,但仍可见依稀城市灯光,似飘飘忽忽地在深不见底的大海与天幕之间浮游。
像极了星光。
霍祈东一手握住苏文宣扣在自己腰间的小臂,轻声问:“还想圆圆吗?”
“不想了,她都不想我。这闺女,我不要了。”苏文宣闷声任性地道,“居然一点都不想我。”
霍祈东发笑:“过两天,过两天再看不到你,就要找你视频了。”
“那我也不跟她视频。”苏文宣额头抵在他肩膀上,“小霍,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
夜色越来越暗,霍祈东仔细一想:“不记得了。”
“我也不记得了。”苏文宣皱眉,吻他露在开司米毛衣外的脖颈肌肤,又亲吻他的耳垂处,“过得糊里糊涂的。”
“不好吗?”霍祈东轻声问,转个身,将他抱在怀中。
苏文宣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凝视他的鬓角:“一不留神,你三十了,我三十五了。”
“你二十九。”霍祈东扭头,深邃的双眸中透着极为笃定的光芒,他启唇,明确地道,“你在我心里,永远都只有二十九岁。现在我比你大了,苏文宣。”
苏文宣忍不住地望向窗外远去的海景,黑成一片,连最后的灯光都看不到了,云层又这么厚,更没有星点。
他一直看着,一直看着,直到眼睛酸涩起来,才强忍某种情绪,轻如低喃地柔声道:“别哄我,小霍,你别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