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了像个孩子似的凝视着江扉乌黑的眼眸,固执的非要从中看出自己的倒影,灼热的鼻息近在咫尺的笼罩着江扉发白的面容。
楚颐的唇角微微翘着,温柔的轻哄着说。
“你自己乖乖进去,二哥,你乖乖的当我的鸟雀,我就保你母亲平安享乐。”
他的手捧住了江扉的侧脸,然后往下触碰着他僵硬的身体,如同在逡巡着审视般充满了警觉与严肃。
他凑近了嗅着江扉的侧颈,疑心重重的皱着眉头嘟囔着说。
“二哥,你离开了我那么久,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我记得从前七弟就喜欢你,可是后来他失踪了,还有那晚你逃走的时候宫人们说是霍晟救了你。二哥,他们有没有碰你?”
最后一句话是贴着江扉的耳畔说的,锋利的牙齿几乎悬在了他薄弱的皮肤上,似乎只要江扉说出任何违背他心意的话,他就会毫不留情的咬破江扉的喉颈。
江扉的眼睫颤抖的很厉害,用力掐了掐自己才勉强平和的回答说。
“没有,他们没有碰过我。”
楚颐立刻就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他绕着江扉看了好几遍,然后心满意足的抱着他,埋在他的颈窝里偏执的说。
“真好,二哥只是我一个人的,太好了。”
他蹭了蹭江扉温热的侧颈,又抬起来去蹭他的嘴唇,江扉下意识偏头避开了,很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咬牙说。
“楚颐,你已经有皇后了,我听说你后宫里也有很多妃子,所以你放过我吧。”
他根本就不敢看楚颐,说话时目光是落在不远处隐在暗处的墙壁上的,虚浮的没有焦点,瓷白的脸如同冰凉的玉似的,下颌的线条绷的很紧。
长欢宫里出现了几秒的死寂,楚颐死死盯着他,然后稍稍歪了歪头,语气天真又平静。
“二哥,你是在违背圣意吗?按律是要灭九族的呀。”
这样暴虐恣意任性妄为的话时常从年幼的楚颐口中说出来,只是那时的他最多不过是惩治宫人,孩童的脾性也很容易就会哄好。
可现在他已经是万人之上了,一句话一点不快就能轻易决定无数人的性命。
江扉的脸色刷的就白了,猝然抓住他的手臂仓皇的说。
“不是!楚...皇上!臣不是那个意思!”
他发着抖跪下来认错,膝盖磕到地面发出很沉闷的声响,在冰凉的地面上跪的生疼。
楚颐伸手捏住他的下颌抬了起来,然后低头看着他,俊美的面容覆在了阴影里,看不清楚神情。
指腹摩挲着江扉的下颌骨,用力按的他生疼。
半晌后楚颐才宽容的开口说。
“二哥,你求我抱你进去,我就原谅你。”
江扉仰头仰的脖子酸痛,要很努力维持着才不会失去平衡,他很慢的眨了眨眼,张着嘴唇喘了好几下气才终于说了出来。
“...求皇上...抱臣进去。”
楚颐很轻的笑了一声,听得出来极为愉快。
他弯下身很亲昵的亲了亲江扉的唇,然后将江扉抱在了怀里,立定后又眷恋的吻了吻他怔忪的眼眸,绵绵的如同在说枕榻私语。
“二哥,你往后不要叫我皇上,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的名字,只准你叫。”
第二天太后派来带江扉去看江翩的宫人无功而返,而楚颐一连几日除了早朝外都半步不曾离开过长欢宫。
他这样纵情溺乐,太后却不得不顾忌外面的风言风语,于是派人伪装成江扉造出了他早就离开皇宫住进宫外王府的假象。
眼见楚颐还总是不理朝政,她实在忍无可忍的亲自去敲了长欢宫的门,等候了好一会儿才被准许入内。
楚颐穿着常服,面色无异的将她迎进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