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绎接过药之后看了乔宿一眼,点头说。
“辛苦你了,外面一会儿就下大雨了,你快回去吧。”
乔宿被他的目光扫过来便不敢多看江扉,低头收拾好了自己的医药箱就往外面走,换鞋的时候他听到拖鞋走动的声音,抬眼便看到了从楼梯走下来的于络朝着沙发走了过去,伸手揉了揉江扉的头。
江扉扭头看到他后朝他伸出了双臂,于络便极其自然的弯身将他抱住了,环住他的腰贴着他的脸亲了亲。
江扉伸手的时候睡衣被扯的往上了一些,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腰身,纹在上面的蓝色小鸟依然鲜活动人,栩栩如生,只是羽翼上多了一圈金色的镣铐,像是被囚在了无形的鸟笼里似的欲不得飞。
乔宿的瞳孔骤缩,僵住了原地。
亲昵的说了几句话后,于络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乔宿,说。
“江扉最近睡得不太好,你拿点安定片给我。”
乔宿迟疑的说。
“可是那个东西吃多了不好,伤身体。”
于络点点头,说。
“我知道,我会视情况给他吃的。”
乔宿知道于络一向是个有分寸的人,所以很放心的就把药给他了,临走的时候又看了江扉一眼,他没有再看自己,像个好奇的孩子似的轻轻摇晃着晃荡响着的白色药瓶。
对于江扉之前逃走的事情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却又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乔宿知道于家兄弟肯定能查出来是自己帮江扉买的车票办的假身份证,但是却根本没有苛责自己,他只能去猜想是江扉为自己求情的缘故。
可是江扉因此又会承受什么怒火,他已经无法想象了,只是看着现在江扉被两个人死死守在别墅里的金笼生活便觉得叹息又无力,可他也着实无法插手。
月末的时候持续下了几天暴雨,于绎便将公司的事务都挪到了家里做,阿绝没办法出去散步了,就只好在客厅里欢快的跑着打滚,时不时咬着玩具凑到于络身边要他陪自己玩。
江扉在他的怀里低低的喘息着,被薄汗浸透的睡衣贴在了起伏的背脊上,他吻着于络的侧颈,有些无助的呢喃说。
“我想睡觉了,可是睡不着。”
于络托着他的下巴抬起来,仔细的看着他恹恹的神色,淡淡的黑眼圈即便被泪痕淋湿了也还是很明显,他心疼又无奈的说。
“你已经吃了两天了,不可以再吃了。”
江扉闭着眼蹭了蹭他的脸,语气里带着一丝哀求。
“可是我困的难受,我再吃一次,一次就行了。”
他软绵绵的求着于络,神态脆弱的像是被捏碎了似的,于络片刻后就硬不下心肠了,起身去拿了两片药过来,又递给他一杯温水。
江扉接过来就着水咽下后,很快就生出了困意,抱着抱枕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于络把沙发靠背上铺的薄毯子盖在他身上,又静静的看了他沉静的睡颜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往二楼走,路过阿绝的时候低声呵斥它不许太闹腾。
敲了敲二楼书房的门后,他推门走了进去,在书桌后面办公的于绎摘下了工作时才戴的眼镜,脸上流露出些许疲色,揉了揉眉心说。
“哥,你应该也收到消息了吧。”
于络走到书房里的沙发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这次回去的时候也带他一起吧,反正祖父迟早要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