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社会的无数事实证明,“绝不会说出去”“只告诉你你一个人”等等的许诺是不可以相信的。
没过两天,“陈临跃是大老板曹峰真正的私生子”的传言就在草田流传开了,进而流传到曹峰旗下的其他公司。虽然,不会有人当着当事人陈临跃的面儿说。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件事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一笑了事儿。毕竟有钱人家的这种事谁说得清楚呢?但另一部分人就会上心了。
这两天,陈临跃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聚集了莫名其妙的目光,不舒服。但当他四处去看时,其他人都在自己座位上稳稳当当地干活。
他抵着太阳穴揉揉。
“是错觉吧?”
陈临跃站在摇晃又拥挤的的公交车上,艰难打字:“但愿是吧。可能这几天晚上兼职,睡得晚,出现幻觉了。”
林筱很快回应:“别太拼命了,有难处跟我说,不然还算什么朋友啊?”
陈临跃发过来一个大大的笑脸:“可林先生是我不一般的朋友。我到站了,拜。”
“拜。”
拜完之后,林筱盯着那句“不一般的朋友”看了好久。
【他是不是在撩我啊?】
【他好感度都70多了,已经不是普通的好感了,合着您才发现吗?】
【呃……他看起来那么单纯……居然也会撩吗?】
【你……!!!滚!个傻玩意儿!!!】系统不想说话,系统想撞墙。
【唉……】
林筱长长叹了口气,去准备日程的下一件事了。
————
“金夜”酒吧是个开了两三年的酒吧,来这里的人鱼龙混杂,哪哪的都有。陈临跃在这里打工,当调酒师。他外形出众,又有玩技的底子,故而每天总有男男女女向他搭讪,比上一个调酒师多多了。但,他往往低着头,对来搭讪的人总疏远客气地拒绝。一部分见此就打住了,另一部分人还会说上两句,见实在是无趣,就也放弃了。
陈临跃对这种状况很满意。
今天吧台旁坐了三个男的,中间和外面的那个人之间又坐了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在两人中间调笑着左右辗转。
离陈临跃最近的那个人染着黄毛,打扮的流里流气。他往嘴里灌了杯威士忌,“咚”的一声将杯子磕在桌面上,嘶声咳了几下。
中间那个染着一缕白毛,见状,拍上他的肩膀,道:“我说兄弟,还想着那事儿呐?不就一句话吗你看你至于的哟!”
“什——么叫不就一句话?那事关男人的尊严!尊严!事关老子的尊严!”
“哎哎,你尊严,尊严!哈!”外边那个染了红毛的把手放在女人的腰上,不规矩地摸。“那你找他揍一顿呗?不就一个管家吗还怕曹大少爷不放人?”
管家?曹大少爷?
陈临跃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
“嗨!”黄毛嘿嘿笑了,“打一顿多可惜啊,细皮嫩肉的那腕子细的跟个女人似的,不玩玩就打坏了多不好啊。”
“哟,”白毛跟着笑:“也对哈。敢怀疑你的——尊严,就让他尝尝你的厉害,哈哈!真高!”
三人一阵笑声,红毛捏了把女人的屁股,引来一声娇嗔。他笑着说:“老三,这好事儿别忘了叫上哥几个啊?”
“那是那是。”
陈临跃无声地收紧握在酒杯上的手指,眼睛藏在头发下的阴影里。推荐本书
那三人一直呆在酒吧里,各自搂了个女人去舞池。
十一点,接班的调酒师阿广匆匆赶到,对陈临跃说:“小陈啊,你快走吧我来,别耽误了。”
“谢谢广哥。”陈临跃彬彬有礼,去更衣室准备走了。
更衣室里,陈临跃从他的柜子中拖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打开。里面放着他平常穿的衣服,和另一套全黑的衣服以及一顶帽子一副手套。下面还有些其他东西。
十二点,玩够的那三人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离开了。
——
第二天,一条消息在本地迅速传开。三名社会青年酒后在小巷子里被人敲晕抢走了钱。更可怕的是,他们的脸都被割了。从一侧脸颊中央穿透,割到嘴角,再从另一侧嘴角割到那边脸的中央,连舌头都被扎穿。
陈临跃看完这条新闻,将手机放到一边,按着额角闭上眼睛。顷刻,他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按说来消息时手机的震动频率都是一样的,但这次,他偏就心头一跳,猜可能是林筱的消息。
果不其然。
“看到新闻了吗?你打工的那家酒吧附近出事了,注意安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