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遮挡圆月时,整个水榭便暗了下来,宫玉有些疲惫昏的闭上了眼。
那先前代如颜所待的临水旁放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仿若无人察觉一般的搁置在角落里。
天明时宫玉整个胳膊都动不了,连带脖颈也像是快要断了一般。
怀中的代如颜睡的很熟,宫玉也不好动,只好活动活动脖颈。
外头日头亮了起来,荷花开的正盛,四周寂静无声,远处都城高楼也遮不住那绚烂夺目的朝霞。
宫玉微眯着眼,伸手拿起那被代如颜轻握在掌心的圆筒,对着日头转了转,里头如梦境一般转换自己偷亲代如颜的小动作。
轻轻一转便又换成代如颜恬静的笑容,自己安分的在一旁。
正看的认真时,忽地眼前一暗,宫玉低头便见代如颜调皮的手。
“睡的舒服吗?”
代如颜指尖把玩这圆筒,那身宽大衣袍显得代如颜越是娇美动人的很。
难得总有诗人用美词美句来描绘妙龄女子女子婀娜多姿。
宫玉看的认真,指腹轻握住代如颜的发说:“阿颜怎么不回我话了?”
“不想回你。”代如颜自顾自玩着那圆筒,就像个傲娇的孩子一样。
“怎么突然不理我了?”
代如颜手握着圆筒望着宫玉笑道:“这等羞人的画,你也敢让人画?”
“阿颜昨夜不还喜欢的吗?”
“昨夜我未曾想起来,这便是今日的账。”
还带这样的吗?
宫玉无奈的望着代如颜,伸展着手臂,那一处的胳膊不好动弹,疼得宫玉一下停了。
这感觉就像是老年人一样,哪里折腾就哪里痛。
代如颜瞧着便按下宫玉的手道:“别乱动,小心伤口又出血。”
“可我坐了一夜,现在腰酸背痛的厉害。”
“我给你揉揉。”代如颜坐了起来。
宫玉缓慢的伸展着腿,半躺回竹榻,代如颜掌心轻揉着,力道不大很舒服。
只是因着弯曲的时间太长,宫玉的骨头时常卡擦地响着。
代如颜每每听到都会停下手,问:“这疼吗?”
“不疼,舒服着呢。”宫玉笑着说:“阿颜再给我揉揉就好了。”
果然啊,必要的时候还是要示软才好。
盛夏难熬,朝堂上更难熬,左右不过几日的功夫,太傅手段强硬要召集数位老臣,意图将四殿下推上皇位,不想四殿下却忽染疾病,仅半日就没气了。
但凡是个明眼人都知道这四殿下长的身强体壮,这什么病来的如此凶猛,竟然连宫里的太医还未曾开方医治,四殿下就没了命。
宫玉上早朝时听到这消息,目光看向六殿下,然而六殿下却未曾出现。
太傅得此消息更是险些要与代丞相当场打起来,这剑拔弩张的战火显然是被人刻意挑起来的。
下朝回府时,都城里已经流传了不知道多少谋杀版本,而主角之一就牵扯到宫玉身上。
“这会四殿下一党和九殿下一党在朝堂上已经是水火不相容,四殿下一死,这九殿下就要成宫国新皇了。”
“听说四殿下是被毒死的,死的时候七窍流血,这九殿下看着人不机灵,没想下手这么狠。”
“这算什么,那四殿下自个也是仗着身份欺压百姓,如今也算是因果报应。”推荐本书
宫玉握着缰绳从一侧走远,穿过都城巷道时,看见府邸里出来的轿子。
只见那轿子停在一茶楼前,碧玉掀开帘子,代如颜从里头出来进了茶楼。
不过一会,便又有一顶轿子停在茶楼,那今早没去上早朝的六殿下出现茶楼门口。
去?还是不去呢?
宫玉握着缰绳绕圈,犹豫半会,也没上去,直至代如颜再次出来。
代如颜神色并无异样,只是那簪子好像不见了,待代如颜坐着轿子走远,那六殿下却一直未曾出来。
这两人约在这茶楼定然是有什么事情要商议。
宫玉第一时间便是下马,可手还没离开缰绳又犹豫了。
早些年代如颜便与六殿下相识,如今出门访友也不是不可能,自己这般上去岂不是很让代如颜没面子。
可代如颜那簪子不见了,难不成是送给六殿下了?
就像个傻子一样,宫玉瞧着缰绳在巷口转圈圈,身旁不做声的护卫也只能跟着转圈圈,一时引的不少百姓观望。
宫玉忽地又停了下来想着也许是代如颜知道六殿下对她余情未了,所以送个簪子委婉拒绝,自然也不是大问题。
明明这不太可能,可至少这样的想法能让宫玉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