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没能好好保护她。”
好似就在那一瞬间,代如颜夺得所有的意识,也能再一次亲手拥住她。
即使时隔多年代如颜再回想时,也仍旧眼眶不禁温热,为那倒在血泊之中她,也为当时无助的自己。
代如颜缓过神来,眼眸轻眨又恢复往日里的温柔迈入殿内。
她正懒散的站在窗旁逗鹦鹉,而那一旁散乱的奏折显然已经被批阅完了。
宫人退避在殿外,那敞开的几扇窗户让殿内亮堂了许多,只是临近傍晚显得有些昏黄。
那身着深蓝色衣袍显得整个人要沉稳许多,代如颜虽看着不习惯,不过她肤色白皙穿什么样的衣袍自然都是好看。
因着她年岁的增长,加之她在朝堂的历练,她也不像从前那般容易被人看出心中所想。
只是她向来在自己面前从不遮掩,所以总是如闺阁少女一般闹腾,代如颜喜欢她这般,也由着她这般闹腾。
好似一切犹如当年庭院里一般,她总是想方设法的想要同自己多待一会。
这般看着代如颜一直未出声,她忽地侧过头来满是笑意的说:“你要站在那偷看多久啊?”
代如颜笑了笑不语,只是径直朝她走近,直到伸展手轻拥着她方才停下。
她像是吓了一跳一般,忙伸手扶着低声问:“怎么突然整个人就粘过来了?”
“你不喜欢?”
“喜欢啊。”她侧脸蹭了过来,像是笑着的说:“可是你走之前还酷酷的很,一回来突然粘人的紧,我有些不适应。”
显然她是喜欢的,因为代如颜很感觉她的手臂紧紧环绕住自己,甚至代如颜还能听到她毫不掩饰的心跳,正砰砰地响着。
这砰砰地声响代如颜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因着往日里亲近的时候她的心也会跳的尤为的快。
“小九……”
“嗯?”她眼眸明亮地望着这方,像是移不开一般的粘着。
代如颜却喜欢她这般专注的望着自己,甚至希望她永远都只要这般望着自己一个人就好了。
“我给你缝制女子裙裳,好不好?”
“真的?”她弯着眼眉像是不敢相信的问着。
“嗯,你不是说你也想穿好看的裙裳吗?”
她开心的面容上的笑意至晚膳时也不曾退下,只是在喝汤的时候忽地又开了口说:“还是不要了。”
“为何不要了?”
“做衣裳很累的,更何况我在宫内又穿不得。”
代如颜笑了笑应道:“谁说小九穿不得?”
“这要是传出去,定然是个麻烦。”
“傻,我说能那便是能,难道我做好衣裳你不穿上试试吗?”
她捧着汤碗好似又没了顾虑,只咕噜咕噜地喝着汤,显然是难满怀期待的很。
待盛夏过后便临秋日里,赵廷因病去世,连同其府邸里的夫人妾室也都一一染病,一时朝中对于空缺的太傅之位,纷纷各藏心思。
代如颜缝制着裙裳听着她念叨赵廷死因时,眼眸微闪便只一笑而过。
因着她比寻常女子要高,男子衣袍同女子裙裳相比总是要复杂许多,因此耗费代如颜不少的时日。
她从一堆奏折中探出头来时,代如颜佯装不知仍旧在捉摸应当用什么花纹较为合适。
“阿颜……”她起身手中捧着奏折,忽地很是乖巧的坐在一旁,眼眸直直的望了过来。
“何事?”
“太傅一职,我想让秦华来担任,阿颜觉得怎么样?”
代如颜忽地皱眉,那指尖上被刺了下,鲜血冒出来时,便即将手从衣裳移开,省的这新衣裳沾了晦气。
一时便没注意方才她的话,待回神时她已经捧来膏药纱布,满是认真将药膏涂抹在那指尖。
“这殿内有些暗了,该点上几盏灯才是。”她严肃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