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回来的。”宣恪说,:“它是为你而来的,就不会轻易抛弃你,在必要的时刻,它会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
於夜弦故作嫌弃:“你还真是,越来越像它爸了,这个神棍的语气都快一模一样了。”
以前总觉得樱桃聒噪,现在没了樱桃,竟然还有些想念。
情报处的监狱树已经空了,像是为了给丹夏制造更大的乱子,有人把所有抓到的人都给放了出去。
“冉羽终于打算篡位了?”於夜弦问。
宣恪嗯了一声。
“也算是能忍。”於夜弦笑了笑,“他那便宜叔叔,三番五次地要暗杀他,能一步步活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
“天亮之后。”宣恪提醒他。
“天亮之后,在最靠近北边的方向等你。”於夜弦说,“快去吧,完成你在丹夏最后的任务。”
等着你出现在我的面前,从此两人之间,再也没有身份的隔阂。
“把圆圆的力量借给你。”於夜弦主动扯过宣恪的衣领,生涩地去吻宣恪,点到为止,见宣恪明显开始不满,立刻故作强硬道,“不许回应我,听到没有,剩下的一半,等你平安回来,自己找我拿。”
宣恪放下紧紧搂着於夜弦腰的手,毫不迟疑,闪身从门边离开。
宣恪走了,情报处的小办公室顿时显得有点空荡荡的。
“圆圆。”宁绯靠在大沙发上,喊着玩,“落寞了?”
宁绯刚刚得知於夜弦的小名,这会儿叫得格外欢快。
“走开走开。”於夜弦开始赶人,“圆圆是你能叫的吗?”
今夜的丹夏乱成了一锅粥,情报处却躺着两个闲人,於夜弦躺在沙发上,望见天边的红云,等着天色将明时的赴约。
第49章
提前失业的两个人坐在宣恪的办公室里,於夜弦自己动手,给两人各自泡了茶。
“弦哥。”宁绯品着茶香,“你跟宣恪,真打算私奔啊。”
“对啊。”於夜弦在宣恪的椅子上坐下,“不然你当我开玩笑吗?”
“其实,我有点想不明白。”宁绯还是提出了自己的困惑,“你在可以功成身退的时候离开,那你先前所做的努力,岂不是得不到任何的回报。”
“说实话。”於夜弦坦白,“你说的那些我都想过,我想过某一日战争结束,我活着回到牧南,所有误会我的人敬佩我,埋怨我的人感激我,名声权力和金钱,所有的东西都自然而然会找上门,可时间久了,我渐渐就不相信了。或者说,现在的我找到了比名利更好的东西。”
无可交换,不可替代。
“那你当初为何来丹夏?”宁绯问。
“和你一样,我厌恶战争。”於夜弦说,“丹夏对牧南发起的战争,伤及了太多的无辜,像卓璃这样的孩子,还有很多。”
他只是万千人类中最平凡的一个,救不了谁,只能尽己所能尝试着去阻止战争,试图从这个过程中找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不过我有私欲。”於夜弦继续道,“这点我必须承认,你应该知道,我和牧南的总督夫人都不是牧南出生的人。”
窗外一片阴云遮住了月光,丹夏局势更令人捉摸不定。
“好吧。”宁绯放下手中的杯盏,“我也有私心。”
人类都是自私的,投身于战争中,既有冠冕堂皇的道理,也有发自于心的理由。
“说说看。”於夜弦来了点兴趣。
“我只给你说啊。”宁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我其实有点逃避心理。”
於夜弦:“?”
於夜弦不懂,什么东西这么可怕,把宁绯逼到丹夏来搞谍战。
他正要细问,窗外传来了一阵密集的枪声,边澜打碎窗户,从外面跃了进来,碎玻璃落了一地,边澜把枪架在窗台上,对着窗外就是一阵扫射,街道的尽头闪过一个红色的身影,卓璃推着个轮椅,一路跑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