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在云间海上的时候,他趁着宣恪昏迷,对宣恪做的事情。他选对了,宣恪就算是看见了他眼睛的颜色,也不会泄露他的身份,反倒是在那之后,一直在无形中帮他隐瞒。
“说起来,先耍流氓的是你。”宣恪指出问题,“所以,后来我做的那些,顶多算是回应。”
於夜弦:“……”
这是什么逻辑,但听起来,好像还挺有道理。
先撩者,活该被……
凭什么。
“不对。”於夜弦打断,“我那是在救人,你自己品品你是在干什么?”
先占据道德的制高点,才能唤回宣恪仅存的良知,以后才能好过一点。
“他是在正经追人。”在天花板上当壁灯的樱桃休息好了,开始插嘴了,“宣恪多好啊,正经喜欢人,从来不搞那些花里胡哨有的没的。”
“你闭嘴,有你的事儿吗?”於夜弦无情打断,“大人说话,小孩子别多嘴。”
“远点儿煽着,你们才是小孩子,我的年龄比你们的星球还要大。”樱桃已经是个老樱桃了,而且这个老樱桃现在是彻底傍上了宣恪,已经不帮着於夜弦说话了。
“我有个问题。”於夜弦突发奇想,“你说你是来找我的?”
“是。”宣恪承认。
“那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有不正当的想法的?”於夜弦坏笑。
“是想法,不是不正当的想法。”宣恪纠正完,沉默了半晌,答道,“去牧南的那次。”
他俩在飞艇上宣恪的房间里差点擦枪走火的那次。
“我就知道。”於夜弦说,“从那天开始,我老觉得你在偷看我。”
“没有偷看。”宣恪很严谨,立刻纠正,“是看。”
老樱桃:“……”
於夜弦:“……”
有区别吗。
宣恪说有就有吧,毕竟是年纪比自己小的男朋友,得哄着来。
於夜弦想到了一个比较有趣的点:“宣弟弟,你那个时候,一边惦念着过去的我,一边觊觎着现在的我,心里不好受吧,我问你,你是不是还挺纠结。”
他一想到宣恪为此事踟蹰的模样,就觉得心情大好。
这是个让他日后每回想起,都会格外得意的事情。
“还好。十二岁的时候,是把你当家人。”宣恪意识到了自己的矛盾,停顿了一瞬,“现在也是当家人。”
一个是亲人,一个是恋人。
有些不同,但终归都是必须找到的人。
“你该庆幸你每次看上的都是我。”於夜弦颇为得意,嘴角不自知地上扬,“以后哥哥疼你,你不许嫌我不安分,我看出来了,你就喜欢我这样的。”
“嗯。”宣恪轻声说,“所以才能找到你。”
战争像一条长河,横亘在他们的少年与青年之间,但即便如此,他们还能相遇,就像两人之间,早已连上了断不开的命运线。